么?
所以,不给他写信也是“不择手段”中的一环?
她仍在玩欲擒故纵。
出乎意料的,他竟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好笑。
若是他,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让她无法忽视,让她依靠自己,再徐徐图之。
赵雪满见到桃花先生,不,见到赵檀第一眼,便知那个书生回来了。
他正端坐在石阶上,表情不似桃花先生那般圆滑,眉目间也多了几分书生的文儒之气。许是沉睡得太久,忽然见到这么多人,他似乎有些惊慌,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不过想想也是,在场都是话不多的人,唯有宋浩生一个社牛,又牛得有些过头了,吓到人家也不奇怪。
在社牛宋浩生的介绍下,几人相互认识一番,赵檀对每个人都拱手行礼,乖巧得让她想起以前读书时的三好学生。
她亦回了一礼,然后从储物袋拿出一幅画给他,问:“赵公子可还记得画中之人?”
赵檀下意识伸手去接,无意瞥见那画轴,表情一僵,默默缩回手,道:“认得的。”
赵雪满还以为他近乡情怯,细声安慰道:“别难过,阿沁她还活着。”
不知为何,此话一出赵檀非但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神情有些凝重,过了会才道:“是她让你们来的?”
赵雪满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与苏闻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之色。她试探道:“这画中的姑娘不是你的未婚妻?”
“她曾经是。”赵檀苦笑一声,“我不知她是如何讲我们的故事,但我敢笃定,故事的结尾一定是拜托你们从我这儿拿到这枚桃符吧?”
“正是。”萧长玄走上前,温声道,“赵公子若有难处,不妨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云千书低声道:“那姑娘骗了你?”
“她若是想骗我,便该一直骗下去,我也死而无憾了。”赵檀神色恍惚,仿佛回到当年,他缓缓道,“当年村里正闹饥荒,到处都是难民。那天我收到阿沁的信,她说爹娘要将她沉湖,说此生无法嫁与我为妻,我们只好来世再续前缘。”
“阿沁的父母待她向来苛刻,我心中着急,到她家附近一打听,她果然被带走了,离去的地方正是附近唯一的湖泊。传闻那湖中住着神仙……”
赵檀说到此处自嘲地笑了,“若真有神仙,怎会看着我们遭难?我一路追过去,却见阿沁的爹娘手中提着一袋粮食,喜气洋洋地往回走。我便知我去晚了。”
“我抱着侥幸的心思,还是往湖泊走去,可惜我几日未进食,途中饿晕了过去。待我赶到湖泊时,已经过了三天。我知道阿沁定是没了,在湖边哭了一场,便要回村子里去。可就在此时,湖面忽然翻起巨浪,待我睁开眼时,湖中央竟出现一座木屋。”
“阿沁站在屋前,冲我笑,喊我檀郎。”赵檀说到此处猛地一抖,却仍坚持说了下去,“与她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姑娘,她说那便是湖主。”
“我实在没想到湖主竟是个姑娘,阿沁说湖主救了她,感动于我们的情谊,还建了一座木屋供我们躲避灾祸,我当时实在饿极了,也不敢保证还有力气回村,所以就这么在木屋里住了下来。”
无依无靠的书生,一个妖物和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的人……
这简直是恐怖故事的经典组合。
赵雪满听到此处,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象了许多可怕的故事,她有点不想听了。
但秘境总要破的,赵雪满纠结一番,还是咬牙听了下去。
赵檀道:“在木屋的日子真的很好,我与阿沁仿佛结婚多年的夫妻一般,过着幸福又平凡的日子。那湖主不常出现,只偶尔来给我们送吃的。我渐渐放心住下,就这么过了十几日,阿沁说要与我成婚。”
赵雪满想起阿沁那身嫁衣,便知故事的重点要来了,她打起精神认真听,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
赵檀似乎沉浸在回忆里,神色不再紧张,缓缓道:“我当时高兴极了,我们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她换上了新嫁衣,我便为她画了这幅画。”
“再后来,一切就变了。新婚当天,我们的宾客只有湖主,她似乎喝多了,阿沁说要送她回湖里去。”赵檀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解释道,“那时阿沁与湖主已经十分要好,湖主赠了她一颗明珠,有了那颗珠子,她可以安全地通往湖底。”
“那晚她带着湖主离开了,再也没有上岸。”
还好,没有什么惊悚的情节,想必湖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或许阿沁惹恼了湖主,才会酿成此等悲剧。
“就这样过了几日,我在木屋上看见了阿沁的尸体,她仍穿着那身嫁衣,模样却已经泡得面目全非,似乎死去多时。”
靠啊!在这等着呢!
赵雪满转身想找苏闻燕抱团取暖,却察觉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她吓得惊叫一声,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挥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