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他的对手,可不能在这时候得罪他。
好在纸鹤已经传出,想必师父很快就会赶到,赵雪满想到此处,对顾瞻微微一笑,道:“我师父自然是天剑宗的掌门慕容春。道友不妨与我到前厅稍坐,我已经传信给师父,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顾瞻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跟着她往前厅走。此次渡劫出山,一切都变了太多,就连他那长年积雪的凌霄峰也成了如今四季常春,花草遍野的模样,甚至还易了主。
身后的人不出声,赵雪满亦不在意,她快步流星地往前走,只想赶紧将人丢到前厅就撤!
“到了,道友请。”赵雪满低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打算学她师父的模样客套几句就走。
“道友不必拘谨,就当自己家……”
赵雪满说话间不经意抬头,就见他从容不迫地走到正中,一屁股坐在师父惯用的太师椅上。见她看过来,还问:“怎么?”
赵雪满扯了扯嘴角:“没什么,道友真是不拘小节,呵呵。”
一会看我师父怎么收拾你!
人已送到,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便拱了拱手,道:“道友在此稍坐片刻,我还有事就先告……”
等等!她微微抬眸,就见他忽然弯下身,伸手从椅子底下取出一坛酒,拔开盖子放到鼻尖轻嗅。
赵雪满:“……”
定是师父喝多了随手把未开的酒放在椅子下,这下好了,他老人家的心肝宝贝落在一个自来熟手上,危矣!
她在心里把慕容春骂了千百遍,眼看顾瞻将酒凑到唇边,赵雪满忙道:“等等!那是我师父酿的酒。”
顾瞻抬眸看她,仿佛在说:那又如何?
赵雪满心里骂娘,嘴上却笑道:“道友见谅,我师父他老人家不会酿酒,偏爱逞强,这酿出来的酒闻起来香,实则又苦又涩,难喝得很!”
赵雪满小跑上前,捧着酒壶就想拿走,顾瞻却没松手,用了些力气,酒壶纹丝不动。
“你……”赵雪满不耐烦地低下头,却撞进一双如冰川寒雪般的眼睛里,赵雪满不禁一怔,他虽目光淡漠,但眼底却不似穆长青那般藏着化不开的戾气,反而是清澈的,这是一双纯净而冰冷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顾瞻睫毛一颤,率先移开目光。
赵雪满猛然回神,就见他再次将手中的酒凑到唇边,她急忙道:“我师父酿酒不洗手!”
酒壶在饱满的唇瓣前停了下来,顾瞻抬头,神色讶然。
赵雪满生怕他再喝,这壶酒是她去年深秋酿的,工序繁杂,若被眼前的渣男喝了,慕容春那酒鬼定会哭闹好些日子,到时她也别想好过。
她开始添油加醋:“他不但没洗手,酿酒前还脱了鞋!”
对不住了师父,谁让你藏酒藏得这么随便。
顾瞻默默放下酒壶。
赵雪满忙接了过来放进腰间的储物袋,末了还对他歉意一笑:“让道友见笑了,你也知道,我师父修为高,高人难免有些怪癖,你可得帮忙保密啊!”
“无妨。”顾瞻面上淡然,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不过渡个劫,有人住进了他的凌霄峰不说,还在此建立宗门,甚至在他的山头赤脚酿酒!
这简直比眼前的姑娘就地成神还要荒唐!
顾瞻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劲,究竟是这世界变了,还是他在渡劫时遗忘了什么?
这一切似乎都与眼前的女人有关,她究竟是如何断了他的机缘,是否此时已经开始谋划了?
赵雪满没看出他眼底的深究,她看看门外,又看看他,想走又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一时进退两难,只好在心中暗暗祈祷师父快些前来救场。
等了好一会,终于有只纸鹤自门外飞入,赵雪满高兴地伸手去接,那纸鹤却忽然消散,随即慕容春泛着傻气的笑声在大厅响起,他足足笑了半刻钟,才口舌不清道:“乖徒儿,为师忙着呢,若是余峰那小子来了,你便替为师招待着。来!喝!嘿嘿嘿老子千杯不醉……”
后半句余音渐消,整个大厅陷入一片寂静,赵雪满干笑几声,“原来你叫余峰啊,余道友,我师父的话你也听见了,不如你改日再来?”
“他在哪?”
“谁?”赵雪满茫然看他。
顾瞻耐着性子道:“你师父在哪?”
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来拜访,他果然是来寻仇的。赵雪满的手不自觉摩挲着手上的佩剑,面上扬起笑容道:“我师父在承雨峰与唐峰主喝酒呢!余道友想去?”
顾瞻微微点头,“带路吧。”
赵雪满笑着应了,无论此人有何目的,只要离开凌霄峰,天剑宗上万修士,还能让他随意耍威风不成。
顾瞻已经做好打算,此去无论如何都要将凌霄峰夺回,若他们不识相,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抬起手,无需念咒,长剑边已经出鞘,自觉浮在他脚下。顾瞻缓步踏上,飞行数丈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