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筠坐到椅子上,倒下一杯茶水饮下,平息心中的怒火。事到如今,阮安筠哪里还不知道暨祁昨晚就已服用了丹药。
暨祁摸摸鼻子,清楚阮安筠是真的生气了,他从床上下来慢慢挪动到阮安筠身边,软声道:“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阮安筠冷着脸不想搭理暨祁,一是责备暨祁小小年纪做事不过后果,万一丹药有很强的毒性可该如何是好?二是自责她在没有明确丹药药性的情况下贸贸然将丹药交给了暨祁,她要为此负一半责任。
阮安筠静坐在椅凳上,久久不言。暨祁心下越发惶恐不安,他情急之下拉住阮安筠的手指,眼眶发红,“师姐,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擅自行事,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暨祁低下头,嗓音哽咽,“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可以自由自在修炼,可以御剑飞行,遨游虚空。我明明有这样的天赋,可是却因为自身的原因无法修炼。”
“师姐,我不甘心以凡人的身份过完这一生,我想试一试,即便最后的结果是以身殉道,我也不后悔。”
“师姐,你也说过修士的一生都在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师姐,我想看看天道和我的命到底谁硬!”
掌心感受到湿意,阮安筠心中一抖,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
半晌,阮安筠张口:“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也不再阻拦。”
她的嗓音沙哑,眸色透彻明亮,“只是修炼一途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你做好准备了吗?”
暨祁抬头,露出了通红的眼尾,狠狠点头。
阮安筠担心丹药副作用,将暨祁带去医庐。容岳一番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阮安筠,“那他的灵魂伤势?”
容岳细细诊断,“灵魂伤势似乎暂时被什么东西抑制住了,短时间内无碍。”
阮安筠心口大石放下,全身一阵轻松。
两人回摘星院时,日头高挂,见到夏池正坐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百无聊奈地数着头顶上的树叶。
阮安筠让暨祁先回去休息。
暨祁望了望夏池,又看了眼阮安筠,回了摘星院。没有人注意到,暨祁转身的那一刹那嘴角抿紧。
阮安筠走到夏池身边,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她身上洒下点点光斑,看起来温柔美好,“陪练已经结束了,你来摘星院做什么?”
夏池坐起身,随手丢下手上把玩的树叶,唇角带笑,“我昨日比试赢了,一起去庆祝下吧。”
夏池一提起昨日,阮安筠先想到的是自己干瘪的钱袋子,情绪低落下来,“你和同门师兄弟庆祝就好,我就不去了。”
夏池拦下欲走的阮安筠,“没有你的帮助我赢不下比试。”
阮安筠将夏池扒拉到一边,“我们只是交易而已,不要乱攀交情。”
阮安筠渐行渐远,声音慢慢消散在空气中,“下次做错事犯到我手上,照打不误。”
夏池轻笑一声,提剑溜溜达达离开。尽管没有邀到人,不妨碍夏池心情愉悦。
阮安筠直接去了暨祁的小屋。昨夜到现在接连发生事情,阮安筠还没来得及询问暨祁在鬼市中遇到了什么。
暨祁坦然回道:“鬼市中突然大片人群涌来,将我们冲散了开来,我被他们裹挟到了前方。”
“我见周围没有你的身影,避开人群到了小巷子中。”
暨祁低下头,双眼中划过愧疚,“我知道师姐肯定会找寻我,就在边上的小巷子中静等师姐。”
阮安筠点头,“没有遇到危险就好。”
其实暨祁根本就不记得他是怎么从阮安筠身边离开,又是怎么到的小巷子中。在鬼市中他最后的印象是奔涌而来的人群,再次醒来他就置身在漆黑的小巷中,他循着亮光前行,见到阮安筠在巷口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
暨祁隐隐猜测到他又被附身了,可是他不知道那人用他身体做了什么。不过自鬼市回来后,暨祁察觉到他的修为好像涨了不少。
暨祁握紧拳头,问道:“师姐明天早上去哪里修炼?”
阮安筠一愣,“自然是磨剑峰的试炼台。”随后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是陪夏池在摘星院中练习,不由解释道:“夏池的陪练已经结束了,他以后不会再来摘星院。”
暨祁应了声,“明天我能和师姐一起去修炼吗?”
不待阮安筠回答,暨祁接着道:“师姐,我修为好像已经到炼气期。”
“这么快?”阮安筠细看下,暨祁果然已经到了炼气期,可能是刚踏入炼气期的原因,修为不稳,阮安筠一时半会没有看出来。
阮安筠欣喜道:“什么时候进入的炼气期?”
暨祁笑道:“刚刚修炼的时候,感觉灵台清明,周身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按照书上对炼气期的描述猜测应该是进入了炼气期。”
阮安筠高兴之余不免有点担心,“身体可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