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筠早已来到院外,她一直躲藏在门外,等待最好的时机,一击毙命。
在法阵进入最后的阶段的时候,乌仓难以分心。
阮安筠手持长剑,从天而降,长剑上裹挟着灵力发出淡蓝色光芒,凝神对着乌仓发出最强一击。
乌仓似乎早已预料到阮安筠的偷袭,他面容不变,单手接下长剑,单手维持印记
糟糕,对方竟然是金丹中期的修为。阮安筠凝眉,双手捏诀,强行驱动飞剑。
乌仓面色轻蔑,“雕虫小计。”他化指为掌,掌心灵力绽放,印向阮安筠。
阮安筠持剑阻挡,连人带剑被击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暨祁的身旁。她拭去嘴角的血痕,冷冷注视着乌仓和老头。
法阵光芒熄灭,阵成。
乌仓给老头使了个眼色,让他拖住阮安筠。
他自己则志得意满地走到了暨祁的身前,取出中指上的血滴,想要契约暨祁。
乌仓给暨祁布下的是奴隶契约法阵。一旦通过此类阵法被契约,此人不会再拥有自己的意识,一切全凭主人的命令行事。
其实很早之前乌仓就注意到暨祁的怪异之处,明明好几次被人殴打重伤致死,第二天却又活了过来。乌仓怀疑暨祁身上藏着什么宝物或者法器,可是乌仓曾经搜过暨祁,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乌仓只好在景山住了下来,观察暨祁。一住就是几个月,乌仓失去了耐心,让老头来盯着暨祁,自己则去寻找契约法阵。
只要他契约了暨祁,暨祁身上所有的秘宝都是他的。
前面进行的很顺利,未曾想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出了岔子,竟然有人在他之前契约了暨祁!
看到暨祁脸上的血滴,乌仓面容扭曲,那个女修士竟然误打误撞之下契约了暨祁。
乌仓黑着脸转身,没有关系,只要杀了女修士,契约失去效力,他再重新契约就好。
脚步挪动,却传来了阻力。
乌仓低头,面色苍白如鬼怪的少年正死死抓住他的脚。少年双瞳蒙上了血色,嘴角诡异地扯开,乌仓意识到事情不对,想要踢腿甩开少年的手。
谁知少年的手犹如铁铸,牢牢扒在他的小腿上。乌仓心中一狠,动用灵力想要炸开少年的手。
哪知道灵力如泥牛入海,不见丝毫踪迹。与此同时,乌仓全身的灵力不受控制般全都向着少年的手掌而去。
少年仿佛很满意乌仓的灵力,餍足的舔了舔嘴角。
乌仓大惊失色,几息之下,身体中的灵力流失将近一半。
乌仓右手化出长刀,想要斩断少年的手掌。
少年突然朝天边看了眼,主动收回了右手,神色间颇为遗憾。他见乌仓投鼠忌器,不敢再动手,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乌仓 :“……”少年诡异的很,乌仓不想以身犯险。他瞄了眼老头,能试验的人少年是人是鬼的人不是正在眼前吗?反正他也就这点用处了。
少年断定乌仓不敢乱动,心神沉浸到暨祁的识海中,见到了赤红如血的奴隶印记。少年轻嗤一声,灵力化为大掌抓住奴隶印记想要将它从暨祁的识海中连根拔起。奴隶印记扎根于暨祁的识海,与巨大手中对抗起来,双方在暨祁的识海中开启了漫长的角力。最后少年发现暨祁身体的气息越发虚弱,几近停止,才停止生拉硬扯的行为。
不过,他迟早要毁掉印记。
那边老头和阮安筠正打打斗得激烈,阮安筠即便受伤,老头仍旧不是她的对手。
老头一直被阮安筠压着打憋屈的很,见到乌仓过来,面露喜悦,想让乌仓替他好好教训阮安筠。
从阮安筠变成契约暨祁的主人那一刻起,乌仓就没有想过要阮安筠活下来。
阮安筠撇了眼乌仓,余光扫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暨祁,眉心微蹙。
乌仓长刀自半空中一划,一道弯月形灵力直冲阮安筠而去,阮安筠飞身躲过。头上老头的灵力团由上而下袭来,阮安筠手持长剑格挡,老头灵力不绝,阮安筠无法撤身,双方陷入了僵局。
乌仓讥笑一声,长刀直入,目标正是阮安筠的心房。
阮安筠双手被牵制,没有余力去阻挡乌仓的长刀。
想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受。阮安筠正准备以命换伤之际,一柄长剑从天际飞跃而下,格挡在了乌仓的长刀上。乌仓连带着长刀被飞剑蕴含的强大灵力击飞了出去,砸在了身后的院墙上。
阮安筠趁机长剑向上一挑,凌厉的剑光夹杂着灵力,将上方的老头击飞了出去。
老头连退数步,吐出一大口血。
老头和乌仓同时仰头看向空中,一名身穿月白色衣裳的男子在半空中悠然而立,宛若踏月而来,身边那的月白长剑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他们见到男子的一瞬间,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催促着他们逃离男子。这是面对强者时,身体产生的自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