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穆原本正想让齐馥不必介怀,还按照原来的称呼即可,但听见她软软喊了一声“穆哥”,他心脏紧缩,竟传来一阵酸涩之意。他捂住胸口,眼神茫然,不知为何脸颊飞红,连耳尖也泛出点点红意。
我……这是中毒了?为何有些头昏脑胀的。梅英穆蹙眉玉立,手下一刻不停点了自己几处大穴,企图逼停毒液蔓延。
齐馥看他煞有其事的模样,也吓了一跳,停下来扶着他的手,摸了摸额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吗?”
“发烧是何意?”梅英穆心跳得越发快了,忙推开齐馥,“臣可能中毒了,公主请离臣远些,以免沾染了毒。”
“发烧……就是温病,我去找药无赖过来,穆哥你撑住啊!”齐馥撒腿就跑,这么一个金大腿千万不能有事啊!
梅英穆阻止都来不及,只能坐下运功调息。
【……】在一旁围观的哆啦无语凝噎,这两个人是猪吗?
药无赖炼药炼到一半,被齐馥拖了出来,老大远就听见他发牢骚的抱怨声。“那小子皮糙肉厚的,哪会出事啊,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梅英穆引气运转一小周天,一一疏通各大要穴,却并未发现气脉有滞怠之处,心速也恢复了正常。看到药无赖来了,他便站起身任由他为自己把脉。齐馥在一旁紧张地问;“怎么样,是中毒了么,还是外邪入侵感染风寒,得了温病?”
药无赖把他手腕一扔,白了一眼:“他身体不知道多健康,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齐馥还欲再问,小五却满面愁容找来:“首领你在这呀,我找了你半天,我在审讯时发现了一些异样,还请随我到暗狱去。”
众人于是一同来到暗狱,暗狱的入口极狭,两侧红烛微亮,一道向下的玉阶深不见底,更显阴森。齐馥心里有些打鼓,脚步稍顿。梅英穆一直注意她的表情,见状便提议让公主在外面等,以免被审讯场景吓到了。
“这点小场面,本……我才不会怕。”习惯了自称“本宫”,在亲近的人面前她不太想这样称呼。见齐馥坚持,梅英穆也不再扫兴,只伸手隔了段空隙把护在她的腰间,若是失足,可以第一时间救援。
药无赖看他这个样子,嗤笑不已:“你简直跟护食的家犬一般。”
齐馥立刻回嘴:“?你才是狗,不许骂穆哥。”竟敢这样骂她的好兄弟,胆大包天!
药无赖看着瞬息横在他颈前的佩剑,连忙告饶:“玩笑话、玩笑话,别当真。”梅英穆冷哼一声,这才将剑收回。
几人打闹一番,阴郁恐怖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齐馥放下心来四处打量。暗狱的牢房并不算多,但地上颜色暗沉,似乎是无数鲜血浸染而成,墙上悬挂着的各种刑具也散发着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大部分牢房都是空的,因为那些认罪招供的内奸都已经处置完毕了,而少数还关押着的人都是不肯开口的。只见他们有的被绑在石架上,有的悬吊在半空,都是伤痕累累,蓬头垢面,几乎看不出人样了。
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让齐馥倒吸一口凉气,但她也明白现在并不是现代,圣母更是要不得,只是直面这般血腥的画面,她多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其他人没有特别的反应,十分习惯这样的场景,药无赖则是啧啧称奇到他们身边转悠:“这是培养的死士吗,这般拷打还能严防死守,你们是怎么吊着他们半条命的?”
“他们不是死士,大部分甚至没有武功,但是无论如何施刑,他们都无动于衷,原本我也以为是他们意志坚定,但刚刚有一人坚持不住死了,我却发现在他心口伤痕处爬出一只虫。”小五向他们解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
“因为我饲养天觅蚁,随身会携带一些木盒,所以当时眼疾手快地捕捉了那只虫。”小五有些为难,“不知道这个虫子有没有攻击性,所以不敢随意打开。”
药无赖将木盒要了过来,在手上倒了些粉末,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打开的瞬间就有一道黑影想窜出来,却被弹去一道粉末,又摔回盒里。
“好了,现在可以看了。”药无赖将木盒拿在手中给众人看,齐馥最怕虫子,躲在梅英穆身后探出头来,瞅了一眼,立刻闭上眼睛。“长得好恶心,这是什么虫?”
药无赖借着烛光仔细端详:“这可不是普通的虫,而是一种蛊虫。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南疆阴锦教培育的吸魂蛊。”
“这种蛊虫极难培育,幼虫期有十年之久,成虫之后依附在宿主心口处,并且会繁衍一只子虫寄宿在宿主脑内。子虫寄宿完成后,宿主就会完全听从蛊主的操控,成为他的傀儡。”
卧槽——好恶心,好吓人,好变态!齐馥听得瑟瑟发抖,紧紧贴着最靠谱的梅英穆,恨不得立刻跑到十里开外。
药无赖却越说越兴奋:“这种蛊虫我只在医书上见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看见齐馥戴上一副恨不得逃走的痛苦面具,药无赖安抚解释,“别怕,我已经撒过药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