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皇期盼的目光,齐望欲哭无泪,他真的只喜欢带兵打仗啊,让他坐在皇宫里天天处理朝政,这跟让他坐牢没什么分别!
齐望退了几步:“父皇,这真的指望不上儿臣啊,行军布阵我在行,带兵打仗我在行,让我于百万敌军中取敌将首级,我更在行,可这治理国家,面对朝臣我是从小不开窍,这父皇您是知道儿臣的!”
齐铮回想起小时候一上策论政课,齐望就以各种手段逃课,不由得哑然。
看父皇似乎有些松动,齐望再接再厉:“这举国上下百姓千千万万,您不能将他们草率的交给我呀。这样不只是朝中多了一位昏君,战场上还少了一位名将,这是双重损失!”
齐馥苦笑:“不会可以学,如今父皇身强力壮,还有的是时间教导你。若是你也不愿意接任,那还有谁能够担此重任呢?”
齐望立刻接话:“这不还有小弟吗?不能就这么撇去他呀,如果是担心他无母族扶持,我可以回去劝服我母妃帮助他。再不济,还不如皇姐你来呢!”
齐馥:“???胡闹!我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称帝?再说了,这早朝卯时就开始了,我可起不来,批改奏折多么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后面那个才是真正的原因吧……齐望嘴角一抽,无语地看着貌似大义凛然的姐姐。
齐铮:……这俩臭皮蛋子,明知道他们父皇辛苦,还不肯来帮衬一二。
三人又商议良久,最终决定先解决太子的事,然后再通过一段时间来考察齐念。
之前由于其母族势力衰微,齐铮从未考虑过他,当然也一直对他听之任之,只觉得他能够平安长大就好,并没有关心了解过他。
若是齐望真能说服将军府支持齐念,倒未尝不是一种可能。虽然从小齐念成绩一直中庸,也无法修习武功,但也不至于一塌糊涂,再好好教导一番,未必不能成事,主要是这性情方面还需要考察一番。
齐馥算是几个兄弟姊妹中与齐念最亲近的人了,由于小时候的救命之恩,齐念一直很亲近她,即使后来性格阴郁,不爱与其他人说话,但只要齐馥过去看望他,他都会咬着牙挤出一个微笑。
出嫁当天,齐念曾经单独过来找她,还送给她一个雕琢精致的玉簪,齐馥一直戴在头上,平时保养得极好。
但回宫这段时间,由于齐馥一直忙于正事,没有时间去看望齐念,当时本想趁着宴会与齐念聊上几句,可他却带着裴妃提前退场,如今想起来也觉得有些羞愧。
说干就干,齐馥又与齐望聊了一会天,就准备了几款齐念最爱吃的糕点,去裴妃的瑾心宫找他。
由于宫中并无多少妃嫔,齐铮也懒得让这零星几个皇子出宫建府了,因此成年后的皇子并不出宫,都是在闲置的宫殿里挑一处赐个皇子府牌匾了事。
小时候齐念一直是在宋贵妃那住,只能挑着空隙才偷偷回去看裴妃几眼。而成年后,齐铮便准予他搬回瑾心宫,在旁边划了一个空置的宫殿作为他的住所。但齐念很少在那住,多数是留在瑾心宫偏殿照顾体弱的母亲。
……
瑾心宫偏殿,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他如今怎么样了?”
“卑职派去监视的人回禀,沈玉在领粥时被流民踩踏至死了,如今他的尸首该怎么处理?”
男人将手中端着的玉盏摔在地上,冷哼一声:“算他走运!本来还想再折磨他一段时间。”
身后跪着的人大气不敢出,弓着身子等待差遣。
“将他的尸体拿去喂本宫郊外宅子里养的那条藏獒吧。”男人挥了挥手,手下便领命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宫人战战兢兢走了进来,低声道:“门外公主求见。”
男人迅速站起身来,斥道:“没有一点眼力见,皇姐来见本宫还需要通传么?”
说着,他便急急行向门口迎接齐馥。
门外拎着食盒的齐馥,听见这话,也笑着往里走。
齐馥正想玩笑几句,抬头却看见迎面走来的齐念,她顿时呆愣原地,只觉得大跌眼镜——眼前这位身高八尺,面容俊朗的男人居然会是齐念?!
只见眼前的男人几乎高出她一个头有余,五官凌厉,眉目深邃中带有一丝狠意,有鹰视狼顾之相,可他嘴角却噙着笑意,中和了那股阴郁之意。
说实在的,上次宴会由于齐念坐得太远,齐馥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几年过去了,而当时十几岁的少年又正处在身体抽条,样貌百变之际。如今让齐馥来认人,她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毕竟当年由于营养不足,齐念一直是一副孱弱不堪的模样,身高也将将高过齐馥一两寸。
她到现在还记得成亲那天,腼腆的少年递给她那支玉簪,眼里充满泪光:“皇姐,希望你能幸福。”
可细看,仍然能从眉眼处看出熟悉的感觉,尤其一直没有变的是他眼中的温柔。
齐馥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