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馥摆了摆手:“挺好的习惯,别停,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人间疾苦。”
莫清梵点头应下,梁文音已经因为太尴尬,提前告辞了,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齐馥有点不适应和两个男人单独呆在一间密闭的空间,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不好意思,有点心理阴影。”
两人脸色更加尴尬,默契地离她远了一些。
莫清梵说起他来这里的正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所说的人确实存在,我这几天派人去找他,终于找到了。”
“是么,那太好了。”齐馥叹了口气,“现在证明我是无辜的,可以放我回家了吗?”
齐馥在空暇时间,用何莺莺的电脑登陆□□,一个个敲那些亮着的、可能知道林母近况的头像,询问他们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直到她高中班长,也是他们家以前的邻居,有些犹豫地说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方几乎算是郊区了,房租极其便宜,林母破产之后恐怕只能找一个这样的地方住,可信度挺高。得到了林母的地址,齐馥心头大石落下,就等着莫清梵放她离开,她能够回去找林母。
莫清梵还想说什么,但看齐馥一脸不想搭理他的模样,默默闭上嘴,只坚持要送她回去。
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齐馥一口答应,说出自己背下的地址。
等到了地点,齐馥过河拆桥,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让他快点回去,自己则是按照房号找了上去。
怀着一丝忐忑,她敲了敲房门。
过了两分钟,房里才传来一声“谁呀”,声音低哑无力。
齐馥莫名有点羞耻不堪,这会儿她终于有种自己坐过牢的代入感了。她几乎是贴在门上:“妈……是我。”
门很快就打开了,女人小心翼翼凑在门缝里看着门外。尽管在监狱这几年,齐馥变化极大,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变得瘦削苍白,整个人的神情气质更是完全不同。
但她立刻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独自在外受苦的女儿。
林母打开门,将齐馥拉进房里,一把拥住,泣不成声:“你瘦了好多……是妈妈没用,妈妈甚至都没办法去监狱看你,妈妈错了啊!”
“妈……”齐馥有些不敢置信,林母的模样竟和她妈妈有八成相似,之前灌输的记忆仿佛都落到了实处,到底为什么要为了那么一个臭男人,将这个家摧毁殆尽。
眼泪一滴滴滑落,一开始悄无声息,紧接着哽咽,最后母女俩一起抱着嚎啕大哭。
她们俩互相都对彼此抱有愧疚和委屈,在这一刻,世界上能相互依赖的只有她们。
情绪爆发的是那么突然又合乎情理,等到两人平息下来,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了。
齐馥抬眼看着这仅仅四十多平方的房子,虽然比起以前的房子小了许多,但依旧被林母拾掇得井井有条,看起来干净整洁。
这就是家的感觉,有家人才有家。
齐馥几乎立刻从心底生出几分归属感,她已经真的将眼前这位柔弱又坚强的女人当成自己的妈妈了。
“妈,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馥儿,你这几年辛苦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忍不住破涕为笑。
林母先细细道来:“自从你爸生意失败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整天不着家,最后更是带着钱就想抛下这个家。”
说到这,她冷哼一声,以往的她对着丈夫百依百顺,即使齐父平时并未多么关心母女俩,但她从未在齐馥面前说过齐父的半句不好。
这一次或许林母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提及他也满是冷漠。
“可惜啊,他想和那个秘书双宿双飞,莫清梵怎么会放过他,还是把他抓进牢里了。可是钱没有追回来,那些债主就盯紧了我。”
林母叹了一口气:“我们之前的房子已经被清算抵债了,如今还剩下三十来万没还,我现在是去一个很好的雇主家里当住家保姆,工资比较高,一个月也有近一万块钱了。”
“我搬到这里,又联系不上你,甚至连你什么时候会释放都打听不到,我怕你找不到我,我就把搬家后的地址给所有邻居写了一份,拜托他们如果看到你,就告诉你我在这。”
齐馥眼眶泛红:“莫清梵做得太绝了,他是想逼死我们。”
提到这个人林母就恨的咬牙切齿:“都怪我,当年你带他回家,我被他蒙蔽,都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帮着你爸劝你多顺着他。”
“我绝对相信我的女儿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去害人,就因为他那些肮脏的手段,明明证据不足的案子硬是逼得你坐了这么多年的牢。”
林母抚摸着齐馥的侧脸,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是妈妈害了你,我当年就不应该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齐馥连忙拿纸为她拭去眼泪:“怎么能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