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领班就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满脸横肉,上下打量了齐馥几眼,嗤笑一声:“雏?”
齐馥不适地皱眉,站了起来:“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在这就别装清高了,人家就好这一口。”领班见她一脸警惕,撇了撇嘴,“莫总交代过我了,这几天你就给一楼二楼送送酒,等会我带你去看下员工房间,双人间,没得挑。”
一楼二楼?齐馥松了口气,剧情里三楼及以上才是大佬们的常驻地带,一二楼主要是普通顾客,一般也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有,领班他们也能摆平。
看来之前的谆谆教诲,莫清梵还是听进去了一点,没把她往死里整。
齐馥老实点头,跟在领班身后,在这段时间她还得仰仗领班,绝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得罪他。
齐馥认完宿舍,又换上制服,开始打白工之旅。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齐馥送酒时被摸手五次,拍屁股四次,故意挡着不让她过三次,更别提用那种色迷迷的目光盯着她胸部看,更是家常便饭,她都快要恶心吐了。但凡她会武功,她现在就一个个把这些弱智的头拧下来当象棋下!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单,做完就能换班了,她面无表情端着几瓶酒敲了敲房门:“不好意思,酒水到了,打扰一下。”
开门进去,迎接她的不是目光攻击,居然变成了音波攻击——
只听一个低沉的男声哑着嗓子在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声线不错,可每个调都落在了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齐馥忍不住戴上了痛苦面具,她对声音很敏感,最听不得五音不全的人唱歌了,将酒盘匆匆放下,就想离开。
“欸,美女~等一下嘛,这么着急走干什么,陪我喝一杯放松一下。”油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横出一只手挡在齐馥胸前,刻意和她贴得很近,眼睛却是直勾勾往下看。
喵的,这该死的制服!齐馥咬紧牙关,咽了咽口水,挤出一句话:“抱歉,我不陪酒。”
男人变了脸色,用手掐住她的下巴:“一个婊子,什么态度?你来这打工不就是来卖的吗,装什么清高,哄抬b价?”
齐馥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爬了出来,她清晰地看见男人牙齿上的牙垢,又闻到一股刺鼻的酒臭,反胃地直想吐。这男的看起来衣冠楚楚,西装笔挺,比刚刚房间里那些小混混还下作!
她伸手要将他的手甩开,男人却顺势抓住她的手一路往下摸,神色淫邪,意犹未尽:“这小手真滑,这么着,我给你五百,今天陪我出去,怎么样?五百块够你舔一个月别人的鞋了吧?”
齐馥胃里翻江倒海,干脆不忍了,直接全部吐在了他身上——她本来一下午被迫打工,接触那么多恶心男人,就很难受了,这畜生还非要动手动脚,她身体的防护机制被触动,顿时绷不住了。
眼镜男一巴掌就要挥过来:“你这贱人,你想死吗?”
眼见巴掌就要落下,齐馥下意识蜷缩了起来,以往小时候被家暴的阴影卷土重来,将她淹没在情绪的风暴中。
“住手,你喝酒喝疯了吗?不想要工作了?”这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寒意,他制住了那个男人的手,看向他的眼神严肃又厌恶。
眼镜男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他哆哆嗦嗦解释:“席哥不好意思,酒醉一时忘形……”
“别攀亲带故,我会跟主任反馈这件事,我想你到时候再去和他解释吧。”他将那人的手狠狠甩开,语气冰冷道。
齐馥缩在角落里,这才发现刺耳的背景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那个五音不全的男人发现了这件事,过来帮她解围。
“没事吧?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唱歌一时忘形没有注意到这边。”男人走过来想将齐馥拉起来,齐馥却下意识朝后躲了躲。
他一愣,随即很是理解地往后退开,给她让出位置,齐馥有些低血糖,站起来后头更晕了,包厢里炫目的灯光闪烁着,齐馥看不清他的模样,对他微微躬身道谢:“谢谢你,音痴男。”
话音刚落,整个包厢寂静片刻,齐馥更是疯了,直接社死当场,自己怎么一不小心把在心里取的外号脱口而出了。
她不敢看对方的神情,夺门而逃。
音痴男挑眉,自言自语:“嗯?我唱歌有这么难听吗?”
包厢里即刻响起阵阵吹捧:“哪儿的话,席教授您唱歌特别好听,请再来几首吧,都是那个服务生审美太差罢了。”
席沐难得好些的心情被这些无脑吹的人彻底破坏,扫兴地冷下脸色重申:“今天聚会就到这里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这种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要仗着自己起点高就自命不凡,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什么叫尊重。”
众人诺诺应声,私底下却是交换视线,满是不屑,小声吐槽:“装什么装,都是男人,难道他就是柳下惠不成?我就不信他没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