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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克桢楼,一跃解千愁。
人家只是说说,哥们你是真跳啊?!
齐馥刚跨出教学楼大门,刹那间,浑身剧痛,她模糊间听到一声巨响和一些电流滋啦的声音,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后,她已经变成阿飘,浮在半空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生被担架抬走——人倒霉起来真是走在路上都能当人肉肉垫。
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如果怒怼劈腿王八也算的话,那当她没说……
事情还要从二十分钟前说起,本来今天她难得起个大早,来图书馆奋发图强看书备考,谁知晦气地遇上了前男友。
齐馥还特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美美地插上耳机开始播放《哆啦A梦》。她向来有个习惯,复习时旁边放点不占脑容量的动画,避免自己分心玩手机,又能放松心情。
可非有人要来煞风景。
“多大了,还看这种东西?你们女生就是幼稚。”毫不掩饰的嘲讽声在安静的自习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救命……齐馥一听这声音,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站直了身子扭头看去。
果然是她那个劈了腿的前男友苟东,旁边还挽着那新欢。
齐馥不想在自习室跟他们吵,有碍观瞻,却没想苟东越发来劲:“啧啧啧,现在装什么上进,这辈子没这么早起过吧?说真的,我真怀疑你怎么考进来的,不会是家里塞了钱吧?”
说着他眉眼得意地手肘碰了碰女友,有些自得:“哎呀,我都说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为了来自习室堵我,说不定一晚上没敢睡呢哈哈哈哈。”
齐馥跟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人没什么话可说,当时她发现男友一脚踏两船后,就直截了当提了分手,附赠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隔了俩礼拜才听说苟东一直到处抹黑她——
是因为她太不上进了,天天窝宿舍打王者,学习成绩又差,门门低空飘过,这才和她分手了。而新女朋友是他在自习室认识的,觉得柔柔温柔大方又上进肯学,两人结伴奋发图强那叫一个般配。
室友绘声绘色地将他的诋毁之词转述给她,连那高昂的下巴和得意的神情都学得如出一辙,齐馥忍不住捂脸:“姐妹别学了,你油腻了至少三个档,真的。”
这让齐馥狠狠地下头了,当初纠缠了自己大半学期的人是他,现在说得好像她耽误了他的前程似的。
拜托,让她帮忙打国标李白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嘴脸,现在反过来嘲讽她一直打王者?
她当时分手后的确消沉了一阵,但并不是完全因为他,而是这狗东西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晦气老爸。
妈妈回忆中最开始的丈夫——
英俊、儒雅,开了一家小型公司,待她如珠如宝。
可齐馥记忆里的父亲,却是每日醉醺醺地推开门,抄起趁手的东西就往她们母女身上砸。
“都怪你们两个倒霉玩意,赔钱贱人生了个赔钱货,要不是你们带来的霉运,我怎么会逢赌必输?!”
在男人铺天盖地踢踹中,妈妈紧紧抱着她,护在怀里,流着泪摇头:“我们离婚好吗?这样我们就不会克你了……”
那狰狞的面孔依然清晰,恶毒的话语一字一句像是砸在齐馥心里:“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死都要死在我手里!”
那个时候她多希望能有一个哆啦A梦从抽屉里跳出来,拯救她和妈妈啊。
这样噩梦一般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她十岁,那个男人凭借自己一点姿色傍上了一个富婆,给她们留下一屁股债就跑去吃软饭了。
齐母原本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可惜在最好的年华听信了男人的谎言,为了生下她离职当了全职家庭主妇。
再想出去找工作时,才发现职场对女性是多么残酷,多年的空档期让她无法找到原先那般高薪的工作,而其余大部分工作听说她是单亲妈妈,则纷纷拒绝。
她不得不连轴转兼职好几份工作,勉强还上每个月的利息。终于在齐馥高三那年,她由于帮同事顶夜班,太过恍惚,在马路中间愣了神,又遇上一个醉驾司机。
在那一天,齐馥失去了妈妈,也失去了继续前进的理由,只是浑浑噩噩地遵从母亲最后的愿望,上了大学。
对齐父,她又恨又怕,她无法想象这样的男人在最初会是那么美好的样子,值得妈妈露出那样怀念的神情。但如今,她开始迟疑了,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变?还是说他们太会伪装?
苟东是她同专业同学,成绩一直是专业前三,又是班长,待人斯文有礼,尽管齐馥很少和男生打交道,但还是对他印象不错。
一开始齐馥并不想谈恋爱,她对感情太没有信心了。可苟东风雨不改地送早餐,又各种刷存在感,齐馥这才动摇了,想着试试看。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无比的后悔,下次再也不会上当了。
远离男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