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艾雨军校指挥系高材生，暮棋星舰指挥官。
清沙和端音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千夕。
两人灼灼的目光实在很明显，可暮棋并没有发觉，他几乎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清沙觉得他好像是走投无路的赌徒，拿着最后一枚索尔币准备压下自己的全部身家。
清沙的感觉并没有错，暮棋从昨天到今天都过得很糟糕。
昨天他拿着用雪魄换来的票来到了巴尔星，在经历了差点被撞成碎片，今天成功和雪家姐弟搭上话却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的，暮棋进入审判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公审，而是为了和贵族搭上关系进而借助贵族力量，寻找清。
暮棋在这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搭上贵族拼尽全力。
他用自己指挥官的大脑设想了很多开局和结果。
好的，不好的，活着的，死了的。
你问过程？
过程不重要。
有个好的开局，一个好的结果，过程如何他并不在意。
就像艾雨军校校长莫尉了解的那样，暮棋从来不是一个感情丰沛的人，为了最后那个好的结果，他可以做低扶小，可以利益交换，可以戴上假面，用虚伪的“社交礼貌”给人以最甜蜜的幻象。
今天塔审现场的变数让那对贵族姐弟的心情都不太好，这就。不是一个好的开局。
但最重要的是结果。
暮棋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敏锐冷静。
成为指挥官首要的就是高智商。
在那场入学考试中，暮棋是最高分，有些题目是智商平庸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答出的。
暮棋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优势，但他还是表现的很谦和。
那时他的骨子里还是有那种高人一等傲慢在影响着他的思想，尽管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可是清察觉到了。
“你是觉得自己很聪明，所以看不起小人物？”
某一天清这么问他。
暮棋摇头反驳，在这之前他确实认为自己平等的看待每一个人，对不同的地位的人，他的态度也没有丝毫不同。
清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剖开：“为什么要偷偷地对刚才的那个人施以援手？你觉得那个人需要的你帮助？”
暮棋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清是想要将他培养成一个道德标准更高的指挥官，难道他理解错了？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受自身条件所限，有些人无法达到更高的目标也是没有办法的。”
“而你自己，就没有这个限制，是吗？”
清再次问他。
“是。”
暮棋回答的毫不犹豫，因为入学一年后，他掌握了很多指挥官需要学的东西，星虫弱点，战术判断，心理学……这些课程让他变成了一个准指挥官。
而一个指挥官是要决定生和死的。
他又怎么能和平庸的人一样。
清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傲慢，从云端走下吧。”
闻言他愕然抬头，清的表情至今他还记得很清楚，那是陷入回忆的表情。
“你确实掌握了很多成为指挥官的知识，但这还不够，有时候你还要学会真诚。”
“……什么时候？”暮棋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是……”
是这个时候吧。
塔审暂停，众人有序地离开审判塔，当然也包括雪家贵族姐弟俩，暮棋就是在这个时候拦住了他们。
旁人看他的目光宛如看一个已经装盒了的人。
经过刚才的塔审，雪家姐弟的情绪说不上好，雪见星的眉头已经浅浅地皱了起来，雪幽夜倒还维持着平和。
“冒昧打扰，我是第三军团一级星舰指挥官，暮棋，有急事求助于贵族。”
比起耍那些小手段，暮棋选择直接坦白一切，就像清曾经教他的那样。
雪幽夜抬手制止了暮棋接下来的话，偏头对雪见星笑道：“姐，你先去忙吧，左右我也没什么事，他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好吧。”雪见星点了下头。
见姐姐离开，雪幽夜这才转头看向暮棋，笑容也变淡了很多：“换个地方。”
是的，过程不重要，但结果不算好。
暮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的耳边回荡着雪幽夜的话语，眼前闪现着雪幽夜的面容——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熟悉。
“你有天然雪冰晶？跟我指挥链上的一模一样？那它在哪？拿出来我看看？”
“没有？卖了？呵……”
“找人？好说，但是那个人……你说他的名字是‘清’？”
“那是个假名字，先不说他是不是贵族，就算他是，也难逃一死。”
“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