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她倒觉得他弟弟比他更堪当大任些。她这般想,父亲决意帮扶骆昊宇,也不会在意她的话,不觉有些无力和恼怒,顺势便发泄在骆昊宇身上。
毫不手下留情,将他甩开在旁边,语气不善:“骆少爷如今的本事,还管不到我国公府的事。真热心了,等承袭家主之位后,我等自洗耳恭听您的教导。”
一番阴阳怪气,让骆昊宇怒极反笑了。
“好个大小姐,你父亲知道你如此作为吗?”看赵夫人脸色一僵,顿时觉得拿捏住了她的命脉。又知道两人是因为他对骆老爷子的恶行才如此,故意想气她们,讥讽道:“老爷子是命数将尽,请郎中有什么用,该请道士才是。”
幸灾乐祸且嬉皮笑脸,好像病重的并非他的祖父。苏应容心中压着怒气,祖父多年待他不薄,他离京几年,骆家大多子弟还在忧心吃穿用度的时候,他不仅过得舒坦,还有空欺凌其他子弟,其中说没有老爷子的为他善后是不可能的。
且不是顾及她只能偶尔来骆家拜访,骆昊宇却一直在外祖父膝下侍奉,就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她也早处理他了。现在骆昊宇的言行桩桩件件都在嘲讽她有多可笑,外祖父是受人蒙骗,识人不清才宠爱骆昊宇,她放任这么一个人在外祖父身边,则是她的过失和不孝。
可笑她活这么些年,苦读圣贤书,守君子之道,竟是忠孝都未能全。
赵夫人也确实不安,走时父亲再三交代过不可跟骆昊宇交恶,她是不觉得这样的行事,这样的作风有什么值得尊重。
回去怕是要去向父亲请罪,还不一定会被原谅,届时被压回来道歉更丢人,这般想着,赵夫人看着骆昊宇离开的背影,一咬牙就想追过去。
又要委屈求全了吗?
成婚多年,她受的委屈还差这点?赵夫人安慰自己,只是这会儿低个头,她能受得住。
没走出一步,苏应容看出她想做什么,及时拉住她的袖子,阻了她的行动。
语气温柔却有力,“姑娘不必忧心,且等几天吧。”她会让骆昊宇再蹦跶不起来的。
莫名让赵夫人安心,诧异望过去,只觉得眼有些酸。明明理智告诉她应该犹豫该不该相信她,站在她身边就好像有了反抗的底气,她也不想委曲求全!
骆嘉才看出两人一主一仆,最终的话事人却是这位年轻的女使,好奇地打量着这完全没有仆从模样的下人。
骆昊宇走时门大开着,苏应容将赵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休息,想继续去问问老爷子的病情,缓缓走进,身影落在光里,落到骆嘉眼里有一阵模糊,他总觉得熟悉,无意低声呢喃道:“应容哥……”
苏应容耳尖听得真切,却只是脚步顿了一瞬,旋即一切恢复如常。还没有到相认的时候。
疑惑问道:“什么?”
才将骆嘉从愣神中捞出来,看着他使劲摇了摇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明明心里难受还勉强自己撑住。
从骆嘉迎到他们,照顾老爷子,安抚赵夫人为骆昊宇善后,都已经隐隐有一个继承人该有的风范,苏应容感叹他成长了,更心疼他。
亲眼见到了,才更真切明白她的离开会伤害许多人。
骆嘉眼神恢复清明,应是触景伤情,她的身形和苏应容太像,看着徒增伤悲,便移开了视线。
神情失落道:“没什么。”
应容哥已经不在了,他必须要顶起来。骆嘉将骆老爷子的手放在自己手上,他的手还没有老爷子一半大,看着老爷子手背上的青筋和皱纹日益明显,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去刚刚摔倒沾上的尘土。
“宫里的太医都来看了,回天乏术。”骆嘉平静回答,谁又知道他为了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花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