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完全不在意骆嘉会不会健康成长,裴嬴玄更甚,连他是死是活都不在意,所以骆嘉才一点儿不敢在这两个人面前造次。
“没事,进来吧。”
得了苏应容的首肯,骆嘉才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先打量了苏挽矜,她低着头饮茶看不清神色,才走进来。
看他对苏挽矜如此敬重,苏应容哭笑不得,挽矜那么温柔,却好像从前就不招小孩子喜欢,她自己也不喜欢小孩。
然而接下来骆嘉递回来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哥哥,殿下让您重写。”骆嘉把检讨书递还给苏应容。
苏应容面上微微笑,淡定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实则内心一片疯狂,只想撞墙。
就是南墙,也该被他撞碎了。
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静下来,接过几张宣纸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他知道殿下不是好糊弄的,但是到底没料到这关这么难过。
骆嘉也一脸祝好运的表情,这好像是第七回了吧。
“呼……我无事哈哈,你们先走吧,我需要静静。”苏应容一边笑得明媚,一边往外赶人。
骆嘉被赶出去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掩饰不住地担忧。
应容哥看着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然后求助地看向苏挽矜,往常这般时候,表姐肯定会给应容哥出主意,偏偏这次苏挽矜走得果断,连个侧脸都没给他留,只剩下苏应容一个人在屋里焦头烂额,顿时有些疑惑。
苏挽矜哪里不知道,裴嬴玄是要苏应容以后每次冒险时,都记得这次教训,本来就是为了砌磨他,能轻易放过他就怪了。
巧的是这个目的和她不谋而合,她也希望哥哥能自私一些,首先考虑自己,即便是为了救她冒险也不行,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连累哥哥。
所以她也不打算出手相助。
“表姐……应容哥他真的没事吗?”
返工几次,他看着都心疼了,骆嘉到苏挽矜身边怯怯地问。
被封锁了消息,他确实也不知应容哥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只是苏挽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暗道一声不好,快步回到自己院里,没有给他一个回答。
留下骆嘉一头雾水,也只能悻悻离开。
罢了,挽矜表姐和殿下哪个不比他更在意应容哥,轮的到他瞎操心。
苏挽矜火急火燎赶回清昭院,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祁寒酥一字一句仔细阅读手里的诉状,有好笑更有些心酸。
她还真是,毫不手软。
他名下的产业相继被查封,逼得他离开。裴嬴玄现在忙着处理私调禁军的事,暂时顾不上他,但是他的手段更绝。
先派了几批杀手警告了他一番,再不走就真走不了喽。
“挽矜,别那么虚伪。你敢说我那么顺利地抓你时,没有你的纵容吗?只不过是后来威胁到苏应容你才又反水了。光想着得到却又不想付出代价,挽矜,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祁寒酥将苏挽矜的心思摸的准确,同时也在试验她的态度。
她到底有没有知道什么?
郁戚从他们安顿的房子后面拖回来一具半死不活去的人,刀口锋利果断,一看就是人为。
凭他对苏应容的了解,当是不可能如此伤人,那便只能是苏挽矜干的。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又或者知道了什么,才让苏挽矜不惜痛下杀手?
可惜的是苏挽矜出手狠辣,只是经验不足,那人能吊着一条命也是万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更不知道。
而苏挽矜知道苏应容的真实身份之后却更谨慎,言行态度都伪装得天衣无缝,对祁寒酥更不客气。
“我知道,所以我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你也一样,伤了我哥哥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悬崖她跟着跳了,大夫说她的脚是落下了病根,现在不显,以后下雨阴湿的天气却是要吃苦的。
这是她该受的。
至于祁寒酥,她用尽手段也会让他灰溜溜地滚回郢国。
比起哥哥会不会娶妻,现在她更在意如何掩护哥哥的身份。
祁寒酥微微眯着眼,丝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假,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又觉得合理,若是苏挽矜是那么容易看透的,他也不会喜欢。
难得放下吊儿郎当的伪装,靠近苏挽矜的耳边轻声道:“那我……拭目以待。”
苏挽矜能感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边,还没等她躲,祁寒酥就先一步离开。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她的耳尖还残留着一阵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