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容装扮好了出来的时候,陈夫人不由呼吸一滞。
面前的人儿眼眸顾盼流转,一身冰肌玉骨,出尘脱俗。虽然早知道苏应容有一副好容颜,到底没料到如此惊艳。
但是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本该和裴嬴玄在前阵交战的祁寒酥,此时却出现在营地前。
就算带的人不多,要抓苏应容也足够了。
陈夫人当然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他,匆匆交代两句就赶紧让人把苏应容带走。
而此时苏应容感到脑子一阵昏沉,最后也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能!绝对不能被他带走!
面对祁寒酥却平静道:“行,走吧。”
其实为了保持清醒,苏应容早咬破了舌尖,嘴里蔓延的全是血腥味。
“不,不行!”
苏挽矜扑过去死死抱住祁寒酥,又转过头催苏应容走,“哥哥,你快走,他不敢动我的!”
既然是冲哥哥来的,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祁寒酥的真实身份她一刻都不曾忘,只是愈纠缠,她竟然也会被他表面的吊儿郎当所迷惑。
最终苏应容一咬牙,先往西边的林子跑去。
祁寒酥低头看了眼苏挽矜,很享受她难得亲近,丝毫不着急。
不仅因为苏应容跑的方向是条绝路,而且他能看出,他基本快到极限了。
以苏应容文弱的样子,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可不是全靠意志在强撑。
旋即无奈地叹气。
明明他说了不会伤害他们,怎么就不信呢?
不过瞬息,就挣脱了苏挽矜,甚至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然后拖着她不紧不慢往苏应容的方向去。
穷途末路?或是说负隅顽抗。
苏应容站在悬崖边,正准备折回,就看见祁寒酥带着苏挽矜上来,刚好堵在他前面,一脸全在预料之中的表情。
“苏应容,你这么挣扎,只会让我更确认心中的猜测诶。”
毕竟是欺君之罪,看着文文弱弱,安分守己的苏家,却不想胆子这么大。
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苏应容看着祁寒酥得逞的模样,扯出抹冷笑,随后在他的注视之下,转身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连累他身边的人。
事情发生得太快,祁寒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瞳孔一缩,准备到悬崖边察看。
一时还不可置信,认为苏应容当是在悬崖做了些手脚。
苏挽矜却理智全无,凄厉地喊:“哥哥!”
趁祁寒酥没顾上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是苏应容刚刚给她松绑是塞到她手里的。
割断了绳子又给了祁寒酥一刀,直冲冲地往悬崖边跑去,回头看了一眼祁寒酥,眼神冰冷好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祁寒酥想拦她,却被她砍了一刀,一时吃痛被苏挽矜绕了过去,更不敢刺激她。
“挽矜,你听我说。这下面是条河,苏应容死不了,你别冲动!”
回应他的是苏挽矜的冷笑,然后眼睁睁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飞蛾扑火,也没有如此决然。
祁寒酥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去,最终也只抓到了苏挽矜袖子的一角,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苏挽矜的身影也消失在漆黑的悬崖。
“该死!都是疯子。”
祁寒酥气急败坏锤了下地面,从领口处掏出一根骨哨吹响。
周围空旷,夜里又寂静,哨声更显得悠扬嘹亮。
对着出现的人冷冷命令:“快下去找,务必天亮之前把人找到!”
他本来不想伤他性命,无奈他一点儿都不怕死。
从高处跳下来,苏应容能感觉到自己落在了水里,拼尽全力想抓住些什么,伸手却只有一片空,最终无力放任自己的身体缓缓下沉。
他还有很多没有做的事情,就这么死了,骆家怎么办?苏家怎么办?
不是他自视太重,而是真真切切有一群人需要他。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阵水花,又有什么落入水中,然后彻底没了意识。
被害那么多回,苏挽矜唯一感谢的就是那个把她推到湖里的。
那一遭她侥幸被救后,就苦练游水,现在才能救哥哥。
好不容易把苏应容拖上了岸,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身上也湿哒哒地滴水,入秋之后的夜里本就寒凉,更别说山里。
苏挽矜拉过苏应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路顺着河往下游走,整个人摇摇欲坠,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遥遥看到一点火光,话语已经有气无力:“救我……救救……”
还没说完就晕倒在地,好在举着火把那人也注意到了两人倒下时候的动静,快步走过去,发现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