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叶的话音,投影上出现了一个华丽的房间,看起来应该是咸阳城中的哪家高档酒肆。
房间中摆着几张桌案,左侧的那张桌案后,坐着的正是李斯。
不过此时他眉头深锁,仿佛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房间中不止他一人,其它几张桌案后也坐着几个人。
不过这些人的装束并不像是官员,而是商人,还有几个披着头发,倒像是游侠。
就在此时,却听李斯冷冷地道:“今日,应该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苏叶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
这一日,张苍在内廷向秦王回禀了很久,直到天黑还没有回去。
“你是说,如果按照此图修建沟渠。不出百年,河道便会淤积,河水便会泛滥,淹没两旁的农田?”
“是的大王,如果完全按照此图修建,苍曾经到泾河和渭河两岸调查过,也根据水文计算过,的确会如此!”
“大胆!”嬴政脸色一沉,“我只知道他们胆大包天,却不想还有此狼子野心,是在该杀!”
此刻,嬴政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完全弄清楚了,自然怒不可遏。
不过,之后他看着铺在桌案上的水渠建造图突然又道:
“虽然你说了很多,但孤还是有疑问。你为何不在几个月前,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向孤禀报此事。”
张苍眼神微闪:
“回大王,当时苍只是听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再加上此渠已建造了十年,都无人发现不对劲儿。只怕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更不会有人敢告诉大王。
所以我才想等实地调查过,找出确切的证据之后,再禀报给少府明察。不然的话,万一只是误会,岂不是平白冤枉郑大人,更是耽误兴建水渠的大事。”
“哦?是这样吗?”嬴政状似无意的抚了抚图纸,“可是你师兄不让你说的?”
“当然不是……”
张苍立即否定,但是否定之后,才察觉自己似乎否定的太快,反而有欲盖弥彰之意。
当即他眼神闪了闪:“这段时间,我又把图纸上的尺寸又重新算了一遍。发现此渠的建造未必只是阴谋,亦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
“哦?是吗?”嬴政点点头,“但凡谎言,总要有七分真三分假才能将人唬住。也是因为如此,吕想当初才会同意此渠的建造。”
听到大王这么说,张苍心中略略一松:“大王,这图若不是多了几处画蛇添足的沟渠,的确可惠及大秦万亩良田。不知大王可否让苍上前解说一二?”
“有何不可?”嬴政抬头,“来人,将这羊皮图纸挂起来。”
图纸挂好后,张苍也不怯场,立即走上前,指着末端的几条沟渠侃侃而谈:
“大王,此渠若是将这几条小渠勾连的地方去掉,只修建主渠,河道便不会在出现淤积,日后也不会让河水泛滥了……”
张苍这一讲,就讲到了很晚,直到宫中快要下钥了才离开。所以等嬴政回到偏殿的时候,两个小孩都歪在榻上睡着了。
嬴政问过韩谈,知道二人是用过夕食了,这才放心。干脆没让他们回月华台,而是让他们直接在偏殿睡下了,他自己则继续在前殿批阅奏折。
亥时刚过,蒙毅来报,却是他已经将今日抓捕的疑犯审讯完毕,向始皇大大来通报结果。
“如何?”嬴政放下笔。
“回禀大王,这些人中,那些在外围监视的,都是隐宫中的流民。他们是被人所雇,对张大人的宅子已经监视有十几日了,据说今日是雇他们那人,约定的最后一日。”
“今日是最后一日?也就是说,他们原本打算今日动手?”嬴政眉毛微挑。
“正是。在官署放火以及潜入张大人家中打算偷盗奏折的人,并不是隐宫中的流民,应该是间者。鉴于张苍所报之事,末将怀疑,这些人应该是韩国派来的。”
“韩国?”嬴政听了冷笑,“看来,他们也就只有这点偷鸡摸狗的本事了?还有这郑国,枉费孤这么信任他。作为一个匠人,竟然如间者一般行事。看来六国之人,无一人可信!”
蒙毅在下边不敢说话,嬴政沉吟片刻后,又道:“还有这张苍,明明几个月前已经知道此事不妥。孤当时还升了他的官,他竟拖到现在才禀报于孤。当真只是在搜集整理证据吗?”
虽然苏叶说了张苍乃是丞相之才,但他如今已经知道,张苍做的并不是大秦的丞相。所以对此人他还需要慢慢考察才行。而且,该敲打的也要敲打。
“这个……”蒙毅想了想。
“看当时的情形,这位张大人的确是比较严谨。若不是察觉了贼人目标是他即将呈给大王的奏折,和证据,也不会这么快见您。他应该是想通过李斯将奏折呈给大王。”
“是吗?他刚刚说,郑国虽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