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红知道,许夫人说这些话都是为了她好,道理她也都懂,只是毕竟与徐琢相识多年,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抛就能立即抛下的。
“娘,您让女儿再考虑几天吧。”
许府和安平侯府都已经在准备婚嫁之事,再过两月有余,便是成婚之日,此事拖不得,得尽早下决定。
若这门亲事,是我强求的,那我又何必呢?
许洛红要跟徐琢再见一面,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都摆出来,说清楚讲明白,若徐琢仍是如此,那也确实没必要再成婚了。
打定主意,许洛红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便提笔写信,邀徐琢明日于福来茶馆的兰芷包厢一聚。
安平侯府,在安平侯下值之前,徐夫人已下令封口,严禁下人将赏花宴中伊芙蕖做的事告知侯爷。
伊芙蕖再怎么说也是她娘家侄女,犯了这种错,若是让侯爷知道,徐夫人难免脸上无光。
只是伊芙蕖如此胆大妄为,也是时候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芙蕖,你可知错?”
伊芙蕖第一次听见姨母同她说话语气这般严厉。
“芙蕖知错了。”伊芙蕖回答的速度很快,且瞧着认错态度良好。
在伊府时,伊芙蕖也常被她爹伊尚书问罪,她也试图为自己争辩过,顶过嘴,换来的,不过时伊尚书更严厉的责罚罢了。
而乖乖认错,虽不能减轻责罚,但起码不会再加倍了。
徐夫人问:“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因怜惜侄女,徐夫人平时日对伊芙蕖颇为从容,纵使知道她身上有些小毛病,也从未说教过她。
今日,徐夫人不准备轻拿轻放了,势必要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才能加以改正。
“侄女错在不该设计许洛红。”实际上,伊芙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这么说,只是为了应付姨母。
徐夫人继续问:“还有呢?”
“还……还有吗?”自诩聪明的伊芙蕖也卡了壳,在脑海中回顾了全程,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哪里能认错。
见状,徐夫人更生气了!
“当然还有!你设计了许洛红,却被人当众揭开,难道这不是你的错吗?”
伊芙蕖忙辩解道:“当时事情紧急,侄女只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时忘了左右这回事。”
等等,姨母怪的不是我设计许洛红这件事,而是我没做好这件事反而被揭穿了。
伊芙蕖反应过来了,或许自己的姨母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温和。
自己的这些小心思,可能早就被姨母看穿了。
那自己这些天刻意接近表哥,想嫁入侯府,姨母也知道?
伊芙蕖越想越心惊,后背冷汗直冒。
姨母既然知道,为何不出手阻止?
是真的因为疼我,还是希望侯府下一代的子孙中,有娘家温氏的血脉,更好掌控?
也不无可能,无论是因为哪个,对自己肯定都是有利的。
伊芙蕖确实没错。
自那日撞见徐琢与伊芙蕖吻在一起之后,徐夫人就派人暗中观察两人的举动,自是明白两人已经生出情意。
她本不愿妹妹的女儿成为自己儿子的妾室的,还为此事纠结了许久,身边的嬷嬷看不过去了,便从另一个角度劝了徐夫人。
那嬷嬷说“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来日伊小姐真的嫁出去了,便是您再担心,出了事也是鞭长莫及啊。在侯府,无论身份如何,总归有您照看,再加上少爷的爱护,总归不会过得太差的。”
“再者说,您只有少爷一个孩子,若是日后少爷成了亲,在媳妇的挑唆下,与您离了心怎么办?若是有伊小姐在,您母子二人的情分必能长长久久。”
“奴婢听说,工部侍郎家的儿子高攀了顶头尚书的女儿,工部侍郎的第一个大孙子出生后,儿媳不让孩子跟祖母过多亲近,每日一请完安就立马抱走,到现在,孩子已经两岁了,连句祖母都不会喊呢!”
徐夫人一听这话,确有几分道理,若是芙蕖生的孩儿,必定不会同自己不亲近。
此后虽未撤下观察两人的奴仆,却也不再反对二人交往。对于两人时常见面聊天,行为举止暧昧,有时还乐见其成。
伊芙蕖的辩解在徐夫人的意料之内,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遇事容易乱了阵脚。
“既然心性不稳,便罚你抄《金刚经》十遍,你可有异议?”
“侄女认罚。”
伊芙蕖低头领罚。见姨母没有再训话之意,便准备告退离去,刚走两三步,又被徐夫人给叫住了。
许洛红的话确实在徐夫人心里留了印子。
安平侯乃是军功授封爵位,自现任安平侯起,降等袭爵。
也就是说,轮到徐琢,袭爵也只能得到伯爷的爵位,是以安平侯与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