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眼昏花,看这花儿太过漂亮就给夫人你戴上了,偏偏那一刻忘了明日便是中元节...”
鸣蝉也被这个理由逗乐了,好一个老眼昏花,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她心里有了主意,她看了看四周,巧的是旁边便是一方池子,抬眼看还能看到条条鱼儿在水里游动。
她故作生气,向一边走了两步,将那朵花儿扔进了池子,如她所猜,水里开始晕开色彩,一圈一圈,引得池中的鱼儿浮出水面。
鸣蝉不急,想看看婆子的反应,没承想那小丫头倒是好奇起来,指着池子喊道:“婆子你快看,花儿变色了!”说完还跑过去蹲在池边看。
那朵花慢慢褪成素白色,像是一朵山茶花,先前她还不确定,因为季节冲突,但要是仔细寻寻,不是没有可能。
她眉头一皱看向王婆子,戏要开场了。
“王婆,我知你是这府里的老人,可无冤无仇的,你不必做出这种事情来咒我吧。”
山茶花在民间有种不吉利的说法,说得是它花凋谢的快,常有人用此花咒他人断子绝孙,平日里倒没什么,只是明个就是中元,未免太不合时宜。
那王婆也没料到她会顺手把花儿扔掉,见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得小心翼翼说道:“夫人,是婆子愚笨,竟被那卖花人哄骗买了这花,又献给了夫人发生这桩事,是婆子该死....!是婆子该死啊....”
说完泪声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欺负一个老婆子呢。
她突然就有些头痛,正欲开口说话从庭院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个身着紫衫的妇人急急走来,看着跪地的婆子,眼神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也正在向她看来的鸣蝉。
她故作惊讶问道:“这是怎么了?王婆子?你怎么跪在地上,我今个不是让你去东院请新妇吗?”
那三小姐一见来人便扑进这妇人的怀里,“母亲!”喊完指着鸣蝉说道:“母亲,方才嫂嫂头上戴了好漂亮的一朵红花,可惜被扔进了池子里,颜色都变了呢。”
短短几句便说了事情大概,鸣蝉不语,看着眼前的二姨娘,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二姨娘对着一边使了个眼色,那婢子立刻将池中的白花捞了上来。
“临近中元,发生这种事情,当真不该,王婆子,早市买花怎得这么不小心,就算是再漂亮的花儿,买之前也该查究一番,如今出了这桩事,你叫旁人如何议论,况且现下主君与大娘子皆不在府中,在这节骨眼再出了什么事,怕是又要闹得不安宁。”
她顿了顿,见鸣蝉没有回话,眉头皱了皱说道:“不过还是要怪王婆子你办事不妥当,我作为二姨娘,就自作主张一回,去账房那取了银钱,便离了覃府,莫再回来了。”
鸣蝉明白了,这一句又一句的虽没有提她,但句句倒怪起她了,这小手段,不过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
她摆摆手,低头捡起那散落的花儿缓缓说道:“二姨娘,万万不可,本就是一桩小事,这王婆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辞了倒显得我们小气了,我这不是都好好的,不如就扣除一月银钱如何?”
那王婆一听前半句立刻喜笑颜开,待听完后脸立马沉了下来,三伏的天,脸上都积了些细汗。
那三姨娘见事情没有往她想的一样发展,脸色也微微变了。
“夫人,夫人!”
这声音如救星一般把鸣蝉拉了回去,她回头看,听雨正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
见到这么多人,她躬身行礼,“婢子见过二姨娘,三小姐。”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听雨微微颔首回道:“扰了姨娘新妇,方才是少主令我来寻夫人,现下急着要我带夫人回去呢。”
那二姨娘一听,脸色僵了三分,自是没有料到覃渊会出来搅一下子,本就不好收场了,于是笑着打趣:“没承想渊儿这孩子竟如此护着自个的夫人呢,那如此我便不强求来我这院里去了,吃茶就留着下次吧。”
听雨松了口气,直至她们走远了才开口。
“小姐令我好找,还好少主留了口信,要不我一个人定是应付不过来的。”
鸣蝉有些诧异,“覃渊告诉你的?”
“是啊小姐,今个少主一大早便去早朝,我在门口候着,看小姐你还在熟睡便没有叫你,只是同我说,若一会儿又婆子女婢请她们出院,一定要留心,若是遇上什么事情便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