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就别老折腾了!年轻时候献点儿血没啥,现在上了年纪,头发都白了,身体又不好,就别去献了。献血车不一定都正规,那些献血证又用不到,真要用到,它们也不顶啥用。所以啊,有时间你就收拾收拾房间,做做饭,在家好好的,就行。”
周日加完班,刚回家的某人瘫在椅子上,累得不能动弹。一听妻子在唏嘘着不能献血的事,忍不住劝了几句。
唐猴文听懂某人话里的些许关切,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释然了。一切随缘吧。
天气到底开始有点凉了,哪怕气温偏高,空气里也充斥着一种深沉的凛冽之意。
被褥得换成稍厚的,衣服也得换成长袖甚至加绒的,米面粮油蔬果该补上得补上。唐猴文就像世界上的每一位家庭主妇一样,把这些家务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生活,就像被风吹皱的秋水,波澜不惊着,或平静,或泛起一道道涟漪。
夜里,唐猴文梦到自己的右臂突然不翼而飞,自作主张地跑了。
她怕那只胳膊找不到回来的位置,就傻傻地在原地等待。
无聊时,她看到墙壁上的窗帘里、挂画内都有一只一动不动的臭娘娘。
第一天,它们不动。
第二天,它们不动。
第三天,它们不动。
第四天以及以后的每天,它们都不动。
会不会死了?
状态可真持久啊!
臭娘娘是一种学名叫做椿象的臭虫,会散发出极其辣臭的气味。尤其是在它们被打扁的那一刻,臭味简直了。所以,遇到这些东西,尽量直接夹出去或扫出去,才能让臭味出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嗐!强迫症总想把这些臭虫弄走,实在太有碍观瞻了!
可是,她不能乱动。
万一右臂回来,接不好,就糟糕了。
所以,直到唐猴文的右臂飞回来,自顾自地装回去,她才用左手揉着酸疼的右臂,再用右手拿小棍子戳了戳那些臭娘娘。
吓!它们竟然都能动!都是活的!
浑身吓出一层鸡皮疙瘩。
好膈应!
虫子什么的,让唐猴文倍感嫌弃。
但又不能不处理。
左手捂着鼻子,用几层塑料袋包住右手,唐猴文将那些臭娘娘都捏走了,直接丢垃圾桶。又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扎好口也丢了出去。
阳光明媚,清风醉人,终于清净了。
眨眼间,月上中天,一扇扇镶嵌着棂格的门窗出现,将天上人间的月色、浩瀚诡谲的云团聚焦成一幅幅古韵画卷,写意无限。
“好看吗?”
一个有点耳熟的男声响起。
唐猴文回过头,看到了一张脸。她似乎应该看清,但又下意识地看不清。只知道有人跟她说话了。
“……”
意料之中,她发不出声音。
谁啊?
熟人?
见过?
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假装看不见?
以静制动,看看他想做什么。
“文文,我回来了。”
“你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猴文无声腹诽,直接把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