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小炮仗萧竹一点就炸。
“娘子,我们不是说好了过来不提这茬儿的么。”一直无甚存在感,只顾着给萧钰投喂点心的宋景兴忍不住开口提醒。
“姐夫,您就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萧元恒担忧的看了萧晴一眼。
“爹爹无碍,大姐您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如今这局面,总不会更差了。”萧晴坦然安抚着。
“说就说!”被萧竹激了一道的萧钰猛地将茶一口饮尽,铿锵有力道:“也许寻常人家还没传到,可这话在皇亲国戚间却早已传遍了,我们伯爵府自然也都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什么风言风语?”萧元恒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看着早已不再年轻的父亲,萧钰深深吸了口气按下之前的怒火,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哎呀……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大概就是说皇后娘娘借着赐婚一事想故意羞辱陇贵妃所出的四皇子,就那么随手点了个东宫不要了的那个啥,给四皇子做媳妇。”
“岂有此理!”萧竹率先骂道,而萧元恒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纵使想过这桩婚事来的有些蹊跷,萧晴也只以为这是皇后在敲打原主的痴心妄想。看来,事情并非如此,在这桩婚事里真正的受害者是楚无渊,而自己只不过碰巧是那颗用来恶心人的棋子罢了。
也难怪楚无渊会演上今日这一出了,是啊,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平静的接受此番羞辱。
“倘若这是真的,那纵使颠覆我们萧家,都无力去阻止这场婚事了。”终归内里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强人,萧晴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冷静分析:“这本就是皇后娘娘为让四殿下出丑而特意做的局,我只有配合的份儿。”
“爹爹,此事断不可再传入娘亲耳中。”萧晴又望向萧元恒郑重交代,这样荒唐的赐婚理由,不是沈芝澜所能承受的。
在官场摸爬滚打的萧元恒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短短一日,他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缓缓起身走向萧晴,颤抖着将手放在小女儿的头顶重重按了按,闭眼无奈道:“罢了,你母亲那边我去同她说。囡囡啊,是爹没用,爹对不住你。”
此时的萧元恒无比懊恼,倘若自己像赵丞相那般手握重权,自己的儿女又岂会被人当作棋子如此欺辱!终究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而萧竹更是差点儿把后槽牙给咬碎,他之前还天真的以为皇上是在为东宫擦屁股,才点了这桩婚事作为给萧晴落子的补偿!
原来,自始至终他的姐姐就是枚被宫斗牺牲的棋子!还是一场延绵数十年的宫斗!那陇贵妃都去了多少年了,这皇后的心胸怎还如此狭隘容不得这四皇子!有这个源头,那四皇子又怎会再真心待他二姐,只怕是恨不得将这枚耻辱之棋生吞活剥了去!
若这门婚事是皇上主张的,那他们还尚有一驳之力。可倘若这门婚事是皇后赵岚定下的,那众人皆心知肚明,这四皇子妃她萧家女是非当不可了。
——
破旧的门框吱呀呀的响了起来,宋如烟猛地抬眼往门边探去,看清来人,方才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抿了抿唇笑问:“不是说家中有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萧竹心情不好,没有回答。
宋如烟对萧竹的一举一动太过熟悉,只消一瞬便看出了对方的情绪不对,赶忙起身疾步迎了上去,温声询问:“小竹,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如炮仗般噼里啪啦炸了一整天的萧竹,在接到宋如烟的关怀后立马就崩不住了,猛地扑向来人紧紧抱住,低头把脸埋进对方的脖颈处,瓮声瓮气的从“楚无渊大闹萧宅”到“萧钰点出婚约真相”的事都给秃噜了个干净。末了,还有些责备道:“这伯爵府都传遍了,我姐就是枚用来恶心四皇子的棋子!你怎的也不来和我知会一声。”
虽然表面上萧竹与萧晴并不亲密,但宋如烟知道,在萧竹的心里这个姐姐的分量是极重的。即便是听到了这些个糟心话,他也不愿主动向萧竹提起。他这向来光明磊落如太阳般的爱人,不该被这些个阴暗的、肮脏的、腐臭的事情所侵蚀。
今日之事,对萧竹的打击可谓是巨大的。
看着怀中受伤的人,宋如烟心疼的拍了拍对方的大脑袋,顾不得被勒得生疼的后背,清了清嗓子用清泉般动听的声音安抚道:“你且宽心,还有我呢。”
闻言萧竹猛地一怔,倒是宋如烟自然接话:“听闻四皇子是个单纯之辈,我先替二小姐去多方打探打探,总归是有路子能找的。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二小姐也不至于在四皇子府受了气去。”
宋如烟的情报能力和精明手段萧竹是完全认可的,他说要出手帮忙那必定是比他那不靠谱的大姐要来的强得多。
“可是……你不是来年开春就要参加科考了吗?这个节骨眼哪儿还能让你分心去做这些!”
宋如烟听得一阵心暖,嘴角止不住的上翘,越发温柔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