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考虑到了。
李氏做完五个月事带,又开始给宁小宝裁制尿布,“路上不好换洗尿布,我给小宝多做一些,正好可以放到你宝物里,但是你最好学会怎么给小宝把尿,”说着又摇摇头,“罢了,到时候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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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在忙忙碌碌筹备中到了夜里,二人把吃食和物什规整好塞进空间里。
粮食基本上都做成吃的了,剩下二十八斤小米、十四斤麦粉、十斤大米和四十斤粗面,李氏说留一部分放到吴村长家的独轮车上,不然让别人发觉她们粮食无中生有就不好了。
李氏流连在东屋的书桌前,抚摸着几本泛黄的书籍,“这是光前小时候读的书,《三字经》、《弟子规》、《声律启蒙》,时间过得真快呀,眨眼间他都十四岁了。”
宁久薇看出李氏的不舍,把那三本泛黄的书籍摞起来,又把柜子里吴光前留下的一套笔墨纸砚拿出来,“婶娘,书本笔墨多值钱啊,咱都给带上,这几本书占不了多少位置。”
李氏知道她又在安慰自己,也快速整理好情绪,道:“行,收起来,等小宝启蒙时还能用。”
加上最后的几件杂物,辅食空间和杂物空间都装得满满的,不留下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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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宁久薇和李氏已经起床吃完朝食,准备到村长家门口集合。
宁久薇还是后面背着朴实无华的靛蓝色肩带抽绳束口双肩妈咪包,此时背包已经根据宁久薇的要求膨胀成三十升大小的模样,再用背带把宁小宝束在胸前,方便行进时照顾小宝。
李氏也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装了饼、水和棉被,一个是装装样子,二是以防两人失散,她还备有物资,不至于毫无准备。
村长家门口乱糟糟的,逃难的部分人家都聚到了这里。
其他人家不像李氏和宁久薇把物资存在空间里,各自背着一个包袱就上路,他们还要带上铁锅、碗筷、粮食、被褥、衣服、农具......任何有点价值的物什都想要带上,毕竟都是以前花钱买的,舍不得就这么丢下。
吴大生和吴二狗推着家里唯一的一架独轮车,车上的行李比两人的身高还要高,宁久薇能看见旁边露出来的凳子腿,显然吴老太是要把能搬的都搬走了。王氏和林氏挑着担子,宁久薇路过的时候看了眼,里面都是些不要紧的东西。
吴耕牛的媳妇昨夜到李氏家中,用两斤风干牛肉换走李氏用不上的独轮车,如今这辆独轮车上也满满当当的。吴耕牛家中有一六十老母,媳妇怀有身孕,此时耕牛母亲用扁担挑着两箩筐物资,沉沉的箩筐把扁担都压弯了。
这当中,吴村长最是清醒,他甚至没有带家里的双轮平板车,而是选择老驴拉独轮车,因为独轮车比双轮平板车更灵活,更适合走山路。最下面的麻袋应该是粮食,上面盖上被褥和草席,最显眼的只有倒扣着的大铁锅。
噢,不对,最清醒的应该是正走过来集合的吴栓柱,他一手牵着一头驴,一手牵着媳妇翠花,两人的行李全都驮在驴身上,轻装简从的程度都要赶上宁久薇和李氏。
吴栓柱为人热情,性格活泼,他调侃吴耕牛道:“耕牛哥,你一大车东西,走不远吧?可是打算把石碾子和牛石槽都带上啊?哈哈哈哈。”
吴耕牛可没时间和他开玩笑,他推着的独轮车十分沉重,家里只有老母和孕妻,妻子身怀六甲,依然在前头帮他扶着独轮车,他不敢有半点闪失,深怕独轮车失衡压到她。
倒是吴老太怼了他一句:“年轻人不会过日子,家当一点点添置的,自以为风里刮来的?说扔就扔!”
吴村长见人已来齐,便朗声道:“出发,上后山小路。”
众人赶着驴,推着车,调转方向往西,吴村长等大家都上路了,才回过头。
吴老爹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站在家门边,摆手示意他,“走吧”。
吴村长跪下给爹磕了三个响头,回到队伍前头时,早已泪流满面。
这支队伍吱吱呀呀地终于走上了逃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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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村地处阳北平原最南边,往东南走就是丘陵山区,再往南走经过白沙镇,翻过大荒山,就是目的地无为城,脚程大概一个月。
宁久薇和李氏轻装上路,走得快,紧跟着吴村长一家的驴车,属于前头的一波,已经走到了后山脚下,她问李氏道:“婶娘,咱要进山吗?”
“嗯,官道上怕是会碰到征兵的衙役或者抢劫的马匪,村长决定带大家走山区小道,难走些,但胜在隐蔽且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