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床上的人,终于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床边之人。
“我姓童,来凤郡,同仁县,童家村的童。”童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只见床上之人,微微睁大了眼睛,仿佛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童歆,小名三丫。自幼与你定有婚约的,想起来了吗?”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她还是要帮他,毕竟司良善也帮过她的。
虽然,一时半会,她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报恩吧。
“昨日,咱们刚成亲,你看看,这身衣服还没脱下来呢。”童歆说着,走上前抓起新郎服的衣摆给他看看,看看这红色的婚服可是真的。
“你这是黄粱一梦,现在梦醒了,该干嘛干嘛。”童歆觉得自己真体贴,还替他找了一个能接受的说法。
黄粱一梦,总比重生这个名词,更能让这位土著人士接受吧。
“以及,什么废人,你现在好好地。这梦做的,要是还没彻底清醒,允许你有一盏茶的功夫醒醒神,然后,赶紧的起床洗漱吃早饭。”童歆故作恶狠狠的对着司良善说道:“吃完,还要去村长家里一趟,得好好谢谢人家帮忙操办婚礼。”
说完,也不等对方什么反应,就离开房间。
她也需要冷静冷静。
……
而躺在床上的司良善,仿佛终于回过神来,双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抬起双手,看了又看,再看看身上的衣服,抬头看看房间的装饰,确实是新婚婚房的布置,只不过很简陋。
他抬起双腿,下了床,一步步走到梳妆台前,借着铜镜仔仔细细的,左右转着头看着自己年轻的脸庞。
这是他,又不是他。
他记得自己早已离开家乡,他已老去,种种情景皆历历在目,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难道真是黄粱一梦,那也未免太真实了。
接着,司良善走到院子里,看着这座记忆中的小院,他曾在这里长大,是熟悉的样子。
容不得他不相信,可是,又心有存疑。
算了,就当是梦吧。
……
“想好了,呐,赶紧洗洗,我先去盛粥。”童歆看到人走在院子里,也没有吱声,直到对方向她看过来,才打好水招呼他洗漱。
而她,转身盛粥,端了碟小菜,放到院中的石桌上。
天热,早饭,就在院子里吃吧。
司良善心中告诫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虽然梦有点太过真实,可也不得不接受。
当他坐在石桌上边上的时候,看着这清淡的白粥,抬头看向童歆,欲言又止。
童歆以为他不想吃白粥,只得对他说:“你昨日喝了不少酒,今早还是吃白粥比较好,白粥养胃。”
司良善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你发型梳错了。”
“错了?哪错了?这不挺好的么。”童歆觉得自己没错啊,一直都是这么梳的啊。
“既然成亲了,应该梳妇人发髻。”
嘎嘎嘎
童歆想起来,早上为啥觉得不对劲了。
是发型。
古代,已婚和未婚的发型是不一样,有讲究的。
她娘没教她,她也忘了这回事。
更何况,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也只会最简单的一个发型,万年不变的那种。
对于自小只会扎马尾的她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呃,好像是哈,对不起,我忘了。”童歆只得尴尬的笑了又笑,“那个,那应该怎么梳啊,我不太会。”
然而,司良善好似没听到一样,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白粥,时不时的夹一箸小菜,就像品尝什么人间美味一样认真对待。
童歆可就尴尬了,有心想问问他会不会,又觉得对方一男子,会的可能性不大。
她现在属于新嫁娘,没到回门时间,还不能回娘家请教,可难为死她了。
宅家不出门,也不现实,俗话说: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见司良善喝完一小碗粥,立马勤快的又给添了一碗,殷勤的双手奉上,待对方接过碗,双手合十作祈求状,说道:“那个,妇人发髻,你知道怎么梳吗?求指导,求求了,好人……”
“食不言。”作为被求的人,司良善超级淡定,他一点都不着急。
“好好好,食不言,食不言……咱们吃完再说。”童歆觉得求人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吃完早饭,洗好了锅碗,再检查了一下厨房和院子里,都收拾的很干净,看来村长安排的人手都很尽心,所有借来的桌椅碗筷家伙什,应该都还回去了,一点都不需要她操心。
不过,她毕竟没有来过他这边,具体的也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