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良善,没听你说过啊。”村长看向司良善,意味不明的说道:“哎,老了,人不中用了。老头子还想等着喝杯酒,怎么着也是个见证人不是,哪成想,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直不知晓。”
司良善从进门就一直低头沉默不语,他掺和其中,似乎不太好,所以当个摆设一样的,不发表意见。
谁曾想,居然还会扯到他身上。
“回村长您的话,这事,童叔确实有跟小子提过一次,但是童叔也没说什么时候正式退掉婚约,信物也不曾归还……”司良善恭谨的回答道。
“大有,这事,可不地道。你这事,还没退掉呢,我说怎么作为见证人,我居然不知道。”村长表现的很是惊讶的说道。
“叔,只是口头约定而已,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吧。”童大有心里一惊,把这个给忘了。
以往村里人口头约定,也没有什么交换信物的规矩,毕竟都是普通人家,哪有这个讲究。
这司家是外来户,当年确实在口头约定的时候,找了村长见证,还主动交换的信物。
相比自家给出去的廉价之物,那司家给的却是一块玉。
本想留着给家柱的,哪晓得被家柱一不小心摔坏了,那时候家柱还小,也不好苛责于他。
哪知道会有今日这种事情发生,还提到了信物,这叫他怎么拿的出来。
“口头约定,就不是约定了。”村长没好气的说着,转头问童歆:“三丫头,你怎么想?”
童歆其实还是蛮相信村长的,因为他的态度,也因为他不仅是村长,还是族长。
威望和权力都有,在这小小的童家村,只要他愿意插手管,就一定能管得了。
所以当村长问她的时候,她需要想好怎么回答,这可能会影响事情的处理结果。
其他人,此时都没有说话,童歆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看着村长说道:“村长爷爷,我童歆虽是个女子,可也知道不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无奈当时得知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且此事是父母提出的,自古孝义两难全,只能对不起司家哥哥。至于,信物的事,这个我真的不得而知。再者,就我个人而言,自小知道与司家是有婚约的,而且也认定这个婚约,从未想过毁约。如无意外,无论何种原因,我都不愿放弃。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只能沉默。父母之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若求得父母回改,那就是陷父母于反复小人。若是求司家哥哥来妥协,就是陷其于两难境地。只是,没想到事情最后发展成这样,这里面,我也有错。对于婚约,若司家哥哥不嫌弃,我依然坚持不毁约,我可以等,因为值得。”
仅仅几次的接触,就让她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大男孩。
是的,大男孩。
他还不到弱冠,而她,在现世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二十多的年纪,两相对比,在她眼中的他,可不就是大男孩么。
虽然,最后还是要靠他帮忙,有点无地自容。
但是,天知,地知,她知。
只要脸皮够厚,这都不是事儿。
“良善,你觉得呢。”村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问起了司良善的意见。
童歆说话的时候,司良善全程低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时村长问到他,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期待他的回答。
大家都在看他,他却没有一丝紧张,镇定自若。
若是换成童歆在他那么大的时候,肯定会紧张不已的。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抚平衣角,才抬起头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最后看向村长那边,坚定地回道:“回您的话,这桩婚约,本就是先父先母在世时定下的,小子自是不想毁约,唯恐愧对双亲。若是,童叔家中不弃,待小子守孝结束,定如期履约,绝不辜负。”
村长听完司良善的话,沉吟片刻,转头对童大有说道:“大有,你听到了吗?你怎么说。”
童大有哪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得对着村长说道:“叔,您决断就好,我没有意见。”
旁边,童歆她娘欲言又止,几次想插话,都被她爹以眼神制止住。
村长此时看向童歆她娘,问她:“大有家的,你呢,有什么意见?”
她娘喏喏的说道:“全听您的,没有意见。”
她敢有什么意见,没见她家郎君都没有意见了吗,只是苦了她的儿。
“那就这么定了,不能再反悔了。既然两小的都愿意继续婚约,那就不退了。就按良善的意思,待他守孝结束,再定婚期。”村长最后拍板,一言为定。
“再者,大有,先前的事,就不追究了,你好自为之。希望你能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这大好的年景,好好过日子,别干混账事,毁了名声,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们想想。”
村长看着一屋子的几人,叹了口气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