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1 / 2)

吴芳虽是从山上下来的,但却对同样身处底层的同伴并不共情,是个心思极深重的人。初进公司时因无什么根基,还按捺住本性,工作上极为认真,待人也温和,等她老公高升后,她终于也妻凭夫贵,开始作威作福。

午休必定要比别的员工多一两个小时,倘若此时有人敢去敲门,被拒之门外还是好的,若是见了人,反还要被好一通埋怨,说不得还要被穿小鞋。

平时交际应酬、部门聚餐便不准一人缺席,若是不肯陪酒,当即便要耍好一通官威,手下几个小姑娘为此苦不堪言,却又敢怒不敢言。

早些年,不是没推拒过,可没有一次能躲掉,酒桌上的高层都与她相熟,就连董成民都成了她的“亲家”,别说其他的一些什么师父、大爹、二爹。

国坤旗下的各子公司,除了另一个妻凭夫贵的,就没有一个是喜欢她的,平时与她们两个维持表面的客套就已很心累了,谁还意愿下班时再看到这两张虚伪的脸?

大家都对她手下的几个小姑娘很是同情,偏现在大环境不好,若是辞职,恐怕找不到比这工资更高的工作,何况谁又能保证,下一个同事是个正常的?

不过只是个高半级的,就能将她们拿捏得十分痛苦,恨不得她一天都在外结交高层,不要来上班。

也不是没想过换部门,一来,以她与领导们的关系,去哪个部门,哪个部门负责人也要遭殃,二来,怕是刚刚开口,领导就能当着她们的面给她打电话,叫她上来,一边假意教训,一边假意安抚。

这样的人,即便同事们恨得牙咬切齿,领导们却很是喜欢,一个领导走了,她又能和新的领导“如胶似漆”。

吴芳是个天生的“交际花”,在外也很是长袖善舞,客户都常以为她是个尽职尽责的,还为她久居秘书一职无法更进一步而惋惜,等后来价值没了,才反应过来,这位究竟是怎样一位落井下石的人,明白过来,这人往日不过是看人下菜碟而已。

只是为时晚矣,恐怕只有将来哪一日她老公或是她自己真正自寻死路了,她才能真正倒台。

如果不是她做人做事太绝,和她一样普通家庭出身的打工人,哪一个不会真心称赞她?

出身十八线小县城的偏远山村,父母两个孩子,一个初中就已辍学打工,早早结婚生子,她却靠读书改变命运,工作中与丈夫相识,为了丈夫来到燕城,在丈夫尚未高升时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国坤,待同事温和体贴,对领导交代的事情无怨无悔的加班到深夜,还能想领导之所想,忧领导之所忧,愿意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去替领导搬家。

若不是后来暴露本性,同事们谁不愿意好好教一教她如何化妆、如何穿搭,如何跟上网络潮流,又如何会不提醒她和已婚男同事要保持距离,午休时最好能开个门缝,也好为她的名誉作保。

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同办公室的人都在疑惑,两个人天天一起上下班,中午一起关门午休,睡得还是办公室一起众筹买的沙发,男同事的妻子不会生气吗?

几个小姑娘本来没有多想,等从要好的小姐妹那里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也是惊讶极了,更加不敢过早去敲门。

吴芳历来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苛待手下几个小姑娘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向来觉得以她在各部门送得人情,各主管又怎么会不喜欢她?便只以为这样的风言风语是她们几个传出来的。

所以这次约见燕城教育局局长,她是只身前往,并不敢带上手下那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唯恐走漏风声,坏了大事,以致影响她晋升。

几个小年轻并不知她约的是谁,只庆幸不用加班作陪,赶紧挑了家私密性极好的餐厅,便手牵手下班了。

吴芳等了许久,周章才姗姗来迟。现在基层工作一日比一日重,要开的会,一日比一日多,即便身居高位,不用亲自处理琐碎业务,但常常临时性的会议就能占去大多数的休息时间,能有一个完整的周末已是件极其奢侈的事。

更遑论还要应付各类巡查和督查……但即便这样,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是甘之如饴的,只是苦了下面的人罢了。

周章一坐下就含笑致歉:“让吴秘久等了,不是看吴秘坐在这,我还以为吴秘约错人了,发改老徐在隔壁。”

吴芳边替他倒酒,边笑了一声:“瞧周局说得,徐局近来可没有您忙,您肯抽空见我,徐局都要说声羡慕,一会儿去徐局那转转?”

周章一边拿手盖住杯口,一边摇头苦笑:“明天还有个早会,可不敢多喝。”

吴芳知道他近来事务繁忙,也不敢再劝,重新拿了个茶杯,又用茶水将杯子冲烫了一遍,才又替他蓄上新茶。

周章本就知道她是个细致体贴的人,今天又意外她如此听话,便也知道她必是有所相求,只是不知是谁的意思,所求是大是小,能不能办。

因此,他便也试探道:“今天倒让我享了一回孟董的待遇。”

吴芳试了试杯底,才把茶递给他,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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