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大命大,中箭落水后没死成,在病重思来想去好几天,一直不得其解。
到底是谁暗害我?
我想的吃不下饭。
熙月知道我的纠结后面色复杂,说并没有谁想害我,他们的目标一直是江尽歌,只是当时我跟江尽歌衣着打扮太过相像,而江尽歌又一直跟宋祁在一起,所以杀手们认错了人。
知道真相的我更加气结了。
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于是招来絮凝问她坊间对江尽歌有没有什么流言。絮凝叹了口气说没有,坊间传的只有王爷宠妾灭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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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坊间认为我和宋祁这么恩爱的吗?我彻底麻木了。
然后又想起御医说我伤了根本,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于是更麻木了。
午间在院里晒太阳,睡的昏昏沉沉之际,眼前阳光忽然被人挡了大半。
我懒懒睁眼,见方执正皱眉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的不自在,只得爬起来,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絮凝也不知道去哪了,莫名松了口气。
我问:"你怎么来了?"
这还是我醒来后第一次见着他,也是第一次在府里见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莫不是翻墙?
我看了看四周垒起的高强,心想会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
再说府里虽然守卫少,但也许说不定会有暗为什么的,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方执仍旧看着我,我实在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方执道。
我胡乱嗯了嗯,说:"糟心事不提也罢,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随意地撇了一眼某个角落,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方执理所当然道:"翻墙。"
我略惊讶道:"大白天的,这……这不好吧……"
难道没被人看到?这府里的守卫也太松散了,还是说我就这么不被看重,连个守卫都吝啬放在我这边值班……我深深自我怀疑了。
我又问方执来做什么,总不可能只是看我两眼就走。
但他还真就出乎我意料地回答:"我来看看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还真是来看我两眼的,我感觉有些凌乱,方执已经在打算找机会离开了。
我看他冷静地看了看四周,目光很快锁定一处树荫遮蔽的墙头。
也许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我心里突然有些发堵。
"方执。"我喊住他。
他回头看我。
"你在这里等一下。"
我进了屋子,翻箱倒柜,找出去年做的木芙蓉花膏。
我将花膏给他说:"上次说要给你新年礼物的,但现在年都过完了,元宵节也过完了,就当是补的吧。你经常刨棺材,这个花膏可以治外伤,也可以当护手油用,就是是去年做的,也不知道功效怎么样。"
我看了眼他满是茧子的手,这双手拿得动刀剑也刨的动棺材,常年都会受大大小小的伤,送个花膏应该也算投其所需了。
方执接过,没说谢谢,而是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目光沉沉,显得十分认真。
我想了想说:"你要是不怕的话,带我出去玩一玩吧,我在府里都快发霉了。"
他沉默地点点头,搂过我的腰脚尖一点就上了树。
我忍不住惊叹,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轻功啊,跟赵襄那种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可谓有天壤之别。
方执带着我也不嫌累赘,很快我们就出了府。
一两个月没出来,我看哪都觉得欣喜万分,方执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
我跑到糖人摊前欣赏那些精妙绝伦的糖人,指了指身后的方执对老板道:"可以画一个他吗?"
老板看了看方执,点头说可以,十分热情的跟我说他还会画什么糖人,又说自己会吹糖人,捏糖人,三言两语间他很快用铜勺勾勒出人形,在我还没怎么看明白时已经用小铲子铲起,粘上竹签等稍微凝结递给我。
我接过,付了钱又好奇的看他吹糖人。
他揪下一团饴糖,娴熟地吹出一只体态肥硕的猫。
这只猫被涂上橘黄的颜色,交给了一个望眼欲穿的小孩,小孩身边还有好几个同样露出渴望神色的孩子。
我拿着糖画,恋恋不舍地看了好半天,然后递给方执:"给你。"
方执似乎是看出我一副不舍的样子,僵硬道:"你留着玩吧。"
妙不可言。
玩方执的糖画,总感觉这糖画也成了方执。
玩腻了难不成还要像小孩子一样把糖画吃了?我抖了抖,怎么就鬼迷心窍画了个方执。
我当机立断把糖画塞给他威胁道:"买给你玩的,不要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