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冰妄自菲薄,她自认为就是自己痛苦的要死了,非以头抢地不能缓解的程度,她都不可能将周围正常的人影响来跟着一起哭。那么,这位看起来十分好欺负的先生,那没控制住,外溢的精神力有多厉害呢?
冰回头再看了眼门匾上的“阳春书院”四个字,只觉自己简直是自高自大到了极点,说不定刚才草叶那本书上还真就记载着上古秘术呢。
“我无妨,但是诺伦老师看起来被影响的有点厉害。”到了这个时候,冰觉得自己还是该死地希望这美人不是个神经病。说不定,他跟自己一样,只是被对面那人的精神力影响了呢,就是表现形式有点不同。
“诺伦老师?”
冰以为他是还不知道诺伦已经是他的新同事了,于是,冰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招聘木牌,“我们才被聘任的。”
“你成年了吗?”
“快了,不过我是学生。”冰认为自己的话里虽然有歧义,但是这位先生的注意力是不是有点偏?我这旁边还有那么大个鲜艳的、生动活泼的人呢,您真的不先管管他?
然后冰脑子转了一下,此世间不仅有他乡遇故知之喜,还有近乡情怯,还有久别不知何处言。
更何况,这两人看起来仿佛混的都不怎么好。布衣藤簪、糙米酸汤,且于这连学生和老师都招不够的地方任教,冰很难说这是不是高人闲云野鹤的一种意趣。而另一位,就真难以入目了,确乎是锦绣衣裳,环琅配饰,但用世俗眼光来说,说其是唱戏的都算是好听的了。
天涯沦落人,到底不如衣锦还乡好让人启齿。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只能徒增两人的狼狈相,他伸手似乎想拍一拍诺伦的肩。
冰觉得自己在场这两人多半也不便畅叙心迹,而且既然遇到了故交,诺伦应该暂时也不必去找钱买衣服了,她便想找个由头先避开。
这时诺伦敛了那狂巅的笑,转身让那人的手被势头带着落到了他肩上,“怎么搞的?离了我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
那人不知道耳朵听没听进去诺伦那自大的话,但手指却像被红衣颜色给烫到了一般,骤然缩了回去。
然后也敛尽了自己脸上哀戚的神色,露了个温和的笑容出来,“我那儿还有几件干净衣裳,诺伦老师不介意的话,可以将就几天。”
“好。”
诺伦掐了诀将地面的脏污清理干净,便随着那人又重新进了屋舍。
冰估摸着那两人应该至少都会相互倾诉一番,吐吐这些年各自的苦水,然后在相互安慰,要是关系再亲近一点或许也会聊聊未来的计划打算。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至少今日是见不到那两人了。
于是冰决定还是按着原来的流程,先熟悉阳春学院,然后再思索之后去哪儿浪。毕竟这食宿的地方找着了,要缺了“玩乐”这重头戏,岂不白搭?
外院的座椅板凳破旧,但养了些打理的很干净的花草,墙上挂了几幅没有仔细装裱的字画,风格不一,多半是书院各位老师的大作,也算是花木葱茏、文气馥郁了,看起来勉勉强强像个教人读书识字的地方。至于别的,冰既没有看到聚灵阵、也没看到演练台,至于防御大阵什么的更是没有,非常不像是个能好好教人魔法的地儿。
非常能够理解,毕竟人家叫的是阳春学院,而不是阳春魔法学院,就算不教魔法,该也不犯法,谁规定学校就一定要教魔法了?
冰帮助阳春学院进行无理强辩,一时居然也说服了自己接受这儿的基础设施条件,虽然她以往并未接触过不教魔法的学校。
但转头进了正堂时,冰又楞了一下,不仅是这儿被改造来摆了一排一排的书架,满满当当、整整齐齐装的全是书。更重要的是此处余留了些地方摆了蒲团供以参悟打坐,且她已进入就发现了这儿和别处的不同,灵力非常充裕。显然,此处有等级不低的聚灵阵。
日常运作的阵法非常消耗灵石,虽然冰见过效用范围比这更大更好的,但阳春学院有,且日常开着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惊讶了。
这时冰见了,从书架深处,转出来一个抱着书的长老。看起来应该是刚才面试过自己和诺伦,坐在杨长老身边看见诺伦拧眉的那位,不过这时他的对冰的态度还算和蔼,尽管乍然转出时,没意识到冰在此处,还被惊了下神。
“霜同学对吧?可是来此处借书的?架上都有标签,你可以随便取来看,要不好找也可以来问我。”他压低了些声音。
于是冰也礼貌地行礼表示了感谢,“学生谢过赵长老了。”
哪知就是这一个随意的礼节,赵垣居然看起来还有些感动,若不是地方不对,他可能就要抚掌而笑了,“不错,君子识礼而知节,霜同学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老朽。”
虽然不知这位长老缘何而感动,但冰觉得择日不如撞日,“那可真是太好了,赵长老,学生恰有些许疑问,不知您多久方便?”
那位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