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八月,天气炎热,食物放置不了多久便会坏掉。
寺庙后方,一群少年躲在神仙像后方交头接耳。
“老大,你说那小子真的会来吗?要是不来怎么办?”
被叫作老大的人是河头村村长的儿子,在河头村是不可招惹的存在,此时听手下的人发问,钱起扬手就给人脑袋来了一下。
“蠢猪!小爷我都没说什么,哪有你说话的份!”
被拍脑袋那人赶紧点头哈腰,生怕惹面前的人不高兴,“是、是,老大说的是。”
钱起将嘴里叼的狗尾巴草吐出,不以为意道:“那小子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他奶奶又病了,村里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肯定不会给吃的给他,我听人说了,那小子每天都神神秘秘的往庙里跑,肯定是来偷祭品的,我们在这守着,等他来,就能抓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再告诉我爹,将这个扫把星赶出河头村。”
其他人连忙附和,称赞钱起聪明。
一行人从中午等到日落西山,也没见到人影,有人熬不住了,说:“老大,我们都在这等了三个时辰了,还没见着人,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先走了,我娘该喊我回家吃饭了。”
其他人也说,“就是啊老大,这天都黑了,要是再看不到人,待会儿我娘就要拿着柳条来打我了。”
“我也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再不回家,指不定得家法伺候了。”
钱起也有点不耐了,听众人这么说,正想说今日就算了,门口便传来动静,众人赶紧屏息凝神。
少年裹挟着黑幕从门口踏了进来,面容在烛光下逐渐清晰。
还不等少年有所动作,钱起大喊一声“上”,一大伙人便从神仙像后面涌了出来。
少年身型瘦削,脸上一脸疲意,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脚刚迈进寺庙,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给摁在地上,右脸着地。
这是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少年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挣扎,“你们是谁!放开我!”
摁他的几人使上了劲,说:“别挣扎了,乖乖听话,兴许我们老大还会对你网开一面。”
声音一出,少年顿时不动了,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是他的老熟人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又想出了什么花样来欺负他。
少年正思索着,脸突然被人用手用力抬起。
钱起笑:“谢斋啊谢斋,你说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偷哪里的东西不好,偏要偷神仙庙里的东西,你说我将这事说于我爹,他会不会把你赶出河头村。”
谢斋瞳孔一震,马上明白对方的意思,又挣扎起来,“我根本没偷东西,是你突然带人将我摁到地上,此时还诬陷于我。”
钱起又一把将人脸摔回地上,站起身来,说:“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在家好好照顾你那个病怏怏的奶奶,跑到这庙里,难道不是为了偷贡品吃吗?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斋掩去眼底的神色,说:“你有何证据?”
钱起脸上的笑僵住,暗道不好,因为等的时间太长了,谢斋一进来,钱起就让人将人摁住了,人确实还没来得及偷东西。
钱起脸上划过一抹恼意,说:“证据肯定在他身上,给我搜。”
闻言,旁边的人便开始往谢斋身上摸,最后,有人回:“老大,没有。”
“怎么可能!再仔细找找。”
最后钱起眼尖的发现谢斋手里拽着东西,得意道:“你手上拿着什么,是不是贡品?”
谢斋眼里划过一丝慌乱,否认道:“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钱起下巴一抬,示意人掰开谢斋的手。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最后谢斋手里的东西还是被递到了钱起面前。
看着面前这颗拇指大小的红枣,钱起脸上露出嫌弃,就一颗枣,值得那谢斋这么护着?他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呢?就这?
钱起随手将那颗红枣丢给旁边的人,说:“现在证据确凿,走,将这扫把星带去见我爹。”
一行人便架着谢斋离开了寺庙。
此时,村长家。
钱来看着手中的书信陷入了沉思。
钱来坐在主位,边上的客位坐着位容貌甚佳的女子,女子后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应该是女子的丫鬟和侍卫。
钱来还没想好如何安置这位林姑娘,外面就传来了嚷嚷声。
钱来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林姑娘,小儿顽劣,希望林姑娘莫怪。”
那林姑娘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钱起一脸得意,带着一伙人就直奔前厅,见到自家爹,扬声道:“爹,今日那谢斋去寺庙里偷贡品,被我抓了个正着,希望爹你能严惩他,最好赶出咱们河头村。”
钱起的视线一直在自家爹身上,并未注意旁边还坐了人,此时正兴奋的说着自己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