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江清嘉在学校的名声太差,她害怕这种人。
江清嘉没怎么在意她这种语气,只是递给她一把伞,悠悠道:“不打伞就想走,想淋成落汤鸡。”
大概是刚刚哭过一通,凌晚头有些疼,也有些晕。
看着出现在眼前一把陌生的伞,低着头,下意识说:“那不是我的伞,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连嗓子也有点哑,应该很难听。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伞,这是我的伞。”男生解释。
“啊?”凌晚脑袋还是懵着,“那你为什么要给我?”
“啧,”江清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淡淡反问,“你说呢?”
“要我帮你打开?”她有些不确定。
闻言,男生竟没忍住气笑出声,有些怀疑眼前这小姑娘的脑子怎么长得,又呆反应又慢。
看起来又傻又好欺负。
英雄救美没听过吗?
借她把伞不行吗?
小姑娘已经抬头盯着他,眸中带着几分不解,几分怯意。
眼睛红红的,可怜又滑稽。
江清嘉叹了口气,竟一时没了脾气。
“这是我的伞,我借给你用行不行。”
“噢。”凌晚脑袋转过来了,这次懂了。
正当江清嘉松了口气,又听她说:“谢谢你啊,不过不用了,我可以不用打伞。”
江清嘉轻轻咬牙,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
他索性直接塞给她,动作也霸道,懒懒的嗓音带了些不耐烦:“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么多废话。”
他的语气有点凶,凌晚被吓到,被迫接过伞:“那我怎么还你?”
他在学校这么招摇,她去还伞,应该不出一会,她也会成为被议论的对象。
江清嘉撑起手中的另一把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你了,我不要了。”
他丢下这句话,孤身走入雨中。少年身形修长,背影孤傲中透着闲散,在阳光的光晕下,融入雨里。
凌晚垂眸,手中的伞包装完好,明显是新的,从超市刚买的。
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瞬间上头,眼眶逐渐湿润,被强制压下的泪意上涌,泪水砸在屋檐下干燥的地面,一滴又一滴。
她撑开粉色的伞,直至走进雨里,才敢放声痛苦。
但幸好哭声混进交响的雨声里,无声无息,没有人可以听到。
唯有她不断颤动的身体才能看出她的脆弱。
远处,撑伞走在前面的少年不经意回头,看到伞下娇小的身影,像一只困在雨里的小兽,无助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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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来得及,去的也及。
凌晚还没走到家,雨戛然而止。若不是地面有残存的雨水,任谁也看不出这下了一场雨。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凄凉又孤独。
她将雨伞晾干,又仔细收好,装回伞袋,想着怎么找个合适的时机还回去。
她还没有吃午饭,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叹了口气,走到厨房简单煮点面条吃。
凌安庆经常不在家,一天三餐都是凌晚自己解决,家里囤了许多冷冻水饺面条一些简单的吃食,自己一个人总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等待锅开的空隙,凌晚习惯性地发呆,脑子里又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清醒之后只觉得尴尬。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哭,那一瞬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被重视,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吃饭时,又收到凌安庆的消息:[今天下午我回家。]
只有一句话,多余的的问候都没有。
凌晚放下手机,但又觉得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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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房子突然响起开门声,“咯吱”一声划破寂静,房子隔音效果差。
在卧室学习的凌晚适应了安静,被这毫无预兆地一声响吓得手一抖,笔在书上划出长长的一条线。
随后反应过来,是凌安庆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房门被推开,凌安庆走了进来。
四十多岁的他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和衬衫下挡不住的啤酒肚。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眼角褶子都深了几分,尤其是在看到凌晚认真学习时,嘴角笑意更甚。
“晚晚,学习呢?”
“嗯。”
凌安庆:“那行,我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凌晚莫名心跳加速,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凌安庆:“我们要搬家了。”
对上女儿疑惑的眼神,他说:“你陆阿姨有个儿子,我们四个人得要三间卧室,所以我和你陆阿姨合计了一下,就把她的房子卖了,我的房子也卖了,兑钱买了一个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