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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1 / 3)

当晚,东宫长生院。太子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入睡,侍女侍奉完毕,纷纷告退,许行秀走了进来:“殿下,我们在西境的潜渊卫来了。”

“任厥这么快的吗?”太子附耳道,“我总觉得不该那么快,西境军队,应该是下个月回京才对。”许行秀摇了摇头,“不是任厥,是……柳大军中的一个都尉,人人都叫他傅帅,好像叫什么傅花醉。”

“那他一人一骑,倒不奇怪了。”太子坐在案前,伸了个懒腰,“传他进来吧。”

傅花醉手里拿着令牌,并未行礼。打量了片刻太子,二人目光相对,这才不情不愿行了个礼。傅花醉早已经是江湖人,不喜欢这种礼节,但想到是太子是那个人效忠之人……这才屈了项。“傅花醉参见太子。任司马将令牌交给我,我星夜兼程,不敢有半点怠慢。”

“你比西境军队来得都快,足够了。”太子屏退左右,“圣上的意思,是裁撤战野军,将战野军里的兵卒入十六卫或折冲府,至于你们,也自有归宿……”

“不劳陛下费心,我已辞官,在商道谋了营生。”傅花醉直接打断了太子的话,太子也不生气,只当武人不守礼节惯了,便正了衣冠坐好,“听柳二说,柳大与你关系极为和睦,他这一去,你定是负气。”

“我听说魏侯为殿下而死。”傅花醉坐在席子上,“其心赤诚,亦为楷模。”

太子明白了傅花醉的心思。魏侯为君而死,傅花醉为了柳泊宁,也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来。不过,这些他不该管。面前的武人,手握刀柄,大拇指摩挲着刀环,并无半分畏惧神色,倒有一种不怕死的坦然。傅花醉并未束发戴冠,而是凌乱散着头发,脑后用红绳束了,额头的碎发挡住眼睛,红衣如血,诉说着西境的惨烈。

“任厥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烛影摇红,只能照亮一隅。光打在身后的鎏金屏风上,显得太子像尊塑像,“你这么着急,也是为了尽快告诉我。”

“崔神秀必反。以及,柳大之死,有人在背后使计。柳大不是战死的,是有人看他不痛快,借敌军的手,让他死在战场上,然后吞了战野军。”傅花醉目光炯炯,“太子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太子阖目,似不忍观,“知道。意味着赤胆忠心之人,死路一条。”

“不,不仅仅如此,杀死柳大的,是自己人。这说明忠心不忠心都是次要,你——他背后的支持者,无法越过千里之外,保全他于西境行营之中。我怀疑,杀柳大的,就是崔神秀!”傅花醉无比笃定,“但是殿下,你跟老谋深算的萧公比起来,太过弱小稚嫩。萧公门生,一个任厥,一个唐不器,在西境坐稳了,而你只有一个柳大。”

“你的怀疑没有证据,我不敢贸然相信。”

傅花醉摇了摇头,“那我把任厥的话带到,他是萧公门生,被你策反,还挺有意思。任厥说,经过他和桓判官的追查,柳大之死,和我军和漠北都有关系,恐怕漠北那位天王,也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漠北天王?我记得邸报上面写的,是慕容部和贺兰部,于瓜州外交战。此战我军惨胜。慕容部狼主慕容策,早慕中原学问,此战他并不想参与,贺兰部狼主贺兰戎拓,是漠北天王最忠心的部下。所以,大概率是漠北天王授意贺兰戎拓,无论如何也要对柳将军下手。”太子回忆起前段时间的邸报,“漠北虽败,但他们本就逐水草而居,战败对他们而言损失不大,反倒是在瓜州一番劫掠,又充实了粮仓。”

傅花醉否认,“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想要在万军之中取上将头颅,我不觉得漠北一个狼主有这样的武力。目前,任厥和我都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在暗处放冷箭,此人一定是与柳大有深仇大恨之人。要知道,杀死颍考叔的,不是敌军,而是……”

“公孙子都。不过我觉得,说不定,贺兰戎拓那边有‘养由基’一样的人物。如果这样,就难办了……”太子十指紧扣,支着下巴,“说明这个‘养由基’,知道我军布阵,知道主将什么地方,知道我军的行军习惯,这是内奸啊。指使这个‘养由基’的,可能是我们平时都没注意到的人,断不能留。”

“你说的也有道理。殿下并不是什么不察之君,潜龙在渊,他日必一飞冲天。”傅花醉不禁为太子折服,“总之,漠北那边,没我们的人,这不应该。如果他们求和,太子应该……”

“来的使者是独孤部的少主,独孤阙,明日踏青,他们也会去乐游原。他们遣使,除了求和,便是求婚。”太子微怔,难道要他再娶一个公主?不应该,大周赢了,应该是他们求娶,到时候随便找个宗室女过去,封为公主即可。“大周确实有不少宗室女,可以出嫁,但不知要嫁给谁?漠北天王垂垂老矣,嫁给他,不出几年按照收继制,就会嫁给他儿子,还不如直接说,要嫁给天王之子。自古以来,和亲就不是一门婚姻,嫁过去的公主,除了监视外,更能直接参政——漠北人从不忌讳阏氏参政。”

“漠北男女自由粗放,我还真不觉得去那边吃苦受罪,毕竟我行军,在那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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