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道细细的血迹。那痕迹像是被女性的指甲抓出来的。
“是莫丽养的猫,”他不自然地解释道,随即又变得充满了攻击性,“我说,真高兴那个流浪大兵没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是他妻子莫丽抓的还是猫抓的,我一点都不想管,但他后面的话让我很不高兴,于是也阴阳怪气道:“给您添麻烦了,警长,在您和妻子吵架的时候把您叫来。”
他憋住了回敬我的话,没有计较,转而看了看病房里的老人,生硬地说道:“东木老头活了多久了?快成假日镇的活化石了。”
“我只知道他打过日本人,”我说,“他说有些回来的老兵听见车轮爆胎都会吓得腿软蹲下来。”
“有这种情况。”威尔提瑟道。
“还有些士兵,只能在旷野里睡觉,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跳起来反击。”我意有所指地说。
“你说的是那群从越南回来的怂包。”他道。
我不置可否。
“行吧,”他摆摆手,“我明白了。我会对那流浪小子宽容点。那家伙现在在哪?”
“在东木先生的后院里对付来着。是他把犯病的老人送来医院的。”我没完全说实话。
威尔审视地看了看我,叮嘱道:“但你最好能随时给我电话。不是局里的,是我家里的。还有,你们找其他地方去搞,别把孩子和他放在一起。”
再次听见这个我快要举双手投降了。但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好不容易熬到东木老头一切正常后,我简直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医院。威尔说要送我一程,我友好地拒绝了。心里却觉得我宁可走路到天边去。
——————————————————
东木: Eastwood,伊斯特伍德。我觉得伊斯特伍德太长了,就直接打了“东木”,所以看起来有点像日本名字。实际上不是。
因为我自己很喜欢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电影。所以老人的形象也代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