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了。
“深夜前往医馆作甚,制毒还是制药?”手中的雨伞微微倾斜,雨水顺势落到了秦寒晴的伞面上。
“制毒也制药。”
秦寒晴将伞后移,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避开了宫远徵故意落过来的雨水。
宫远徵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背在身后的手,缓缓的落了下来,握在腰间的佩刀上。
“你不在,医馆的叔伯来请我··救命。”
盯着他那状似无意,在刀柄上敲打着节拍的指尖,秦寒晴淡淡的丢出一句。
“怎么说?”宫远徵漫不经心的问。
“你前些日子拿回来的方子,研制的时候出了差错,木医师他···中毒了!”
听完秦寒晴的回答,宫远徵指尖动作停止,将手又默默地背向身后。
秦寒晴的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想不到吧,臭小子,姐今日是去救人的!
哈哈哈哈,还是救你的人。
别一天到晚的,总想着把姐当刺客怀疑,姐··真不是。
你那俩表面乖巧,人畜无害的嫂嫂,才是真正的无锋刺客。
可惜了你那俩傻子哥哥,一个知道是刺客,还真爱至上。另一个也知道是刺客,却清醒地沉沦。
无锋的首领要在努力点,给你姐宫紫商弄个封神质子团当相公的话,宫门估计能直接把大门敞开,迎接无锋的各位来客。
“毒解了?”
宫远徵转身,抬脚往徵宫的方向走。
“解了。”秦寒晴跟在他身后。
“辛苦!”
宫远徵缓了脚步,两人在朦胧细雨中,并肩而行。
待行到他院子门口的时候,秦寒晴停了脚步,宫远徵却并未止步,侧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跟上他。
“雨下大了,我送你回去。”见她不再往前,宫远徵才开口道。
秦寒晴没想到,小屁孩还挺绅士,居然还知道要送姐姐回家。
将伞举高了些,秦寒晴又跟上了他的脚步,迎着风雨和他一起往自己的院子走。
一路无话,直到近了院前,宫远徵打算离开,秦寒晴忍不住扯了下他的小辫儿铃铛。
没办法,本来是想拉他衣服的,但某人的手不自觉的就冲着他的小辫儿铃铛去了!
今夜落雨,周围安静的连虫鸣声都没有,宫远徵也不说话,就剩下他那头小辫儿铃铛,不时发出些微声响,让人不想在意都难。
“你进来,我给你上药。”
在宫远徵带着杀意的眼神中,秦寒晴赶紧松手,改为拉着他的衣角,解释道:“不好意思,手误,手误!”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宫远徵冷声问。
“刚碰见你的时候,闻到了一丝很淡的血腥味,我就猜测你是不是受伤了。这一路走来,味道不减反增,我便确定了。”
秦寒晴一边解释,一边将人拉进了自己的寝殿。
进了门,秦寒晴先掌了灯,又取来了药箱,拿出里面自己做的伤药。
“你这外衣,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撕了啊!”秦寒晴看着宫远徵开口。
随后“哗啦”一声,宫远徵右手的外衣被顺着划裂的口子撕开,露出了里面同样被划破的里衣,与伤口紧紧地粘在一起,触目惊心。
本来纯白的里衣,此时此刻已经被浸染成了暗红色。
秦寒晴看着伤口,忍不住皱眉,不自觉放柔了声音问:“疼吗?”。
宫远徵看着她眼里溢出的心疼之色,有些不解,所以并没有答话。
将短烛拿进了些,从盒子里拿出银针配合着镊子,将粘在伤口处的衣物慢慢挑开,又用烛火对银针消毒之后,扎进肉里,把混进去的杂物,一点一点的清理出来。
宫远徵看着刚刚凝固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又开始翻涌出新的血液,微微皱眉。
给伤口消毒的时候,宫远徵额角染汗,却愣是一声没吭。
那么深的伤口都不吭声,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送自己回来,秦寒晴不禁感叹:果然是宫门的男人,长最高的个头配最硬的嘴。
秦寒晴又取了块干净的帕子卷起来递给宫远徵,示意他咬在嘴里:“干净的,我要开始缝合伤口了!”
有些意外眼前女子的动作,宫远徵还是伸手将接了过来咬在嘴中。
等麻药效果起来后,秦寒晴用蚕丝将清理干净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起来。
宫远徵看着那整齐的针脚,眼神里有赞赏之色。
很少有人能将人体皮肤缝的如此契合,可见这女子是属于胆大心细的之人,且手中基本功扎实。
“这两日伤口不要碰水,三日后我来为你拆线!”秦寒晴将桌上用过的东西一一收好,看着宫远徵的眼睛,叮嘱他道。
宫远徵抬眼瞧着秦寒晴认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