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样是她爱吃的。
少女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也懒得再计较,毕竟与容哥哥的亲事还指望着他点头呢,于是压下火气,道了声:“多谢父皇。”之后又问:“不知父皇今日特意叫儿臣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燕帝斜了她一眼,也懒得再与她拐弯抹角,直言相告:“你曾说郭妃离世前留给朕一封信,朕现在要知道信究竟藏于何处?”见洛染不吭声,他冷哼了一声:“自郭妃过世,朕无数次询问过你关于她的遗言,你哪一次不是搪塞,哪一次不是糊弄,朕忍了你多少年了,你心里没个数吗?”
少女从锦凳上站起来,伏地跪下,语气坚定而无畏:“关于郭娘娘的遗言,儿臣要说的话早就说过了,现在已无话可说。”
燕帝冷着脸:“眼下燕国已是风雨飘摇,朕需要用她的遗言来安社稷,你作为燕国公主是不是有义务来替朕分忧?”
少女的性子也犟得很,“既然郭娘娘的遗言那般重要,当初她在世时,父皇为何不能善待她。”
说来说去又在旧事重提了,燕帝气得握了握拳,下颌处松软的面皮也跟着暗暗发颤:“朕早就说过,那是朕与郭曼云之间的事,轮不着你来替她向朕讨公道。”
少女略略直起腰身,因心底压着火气,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儿臣也早就说过了,儿臣须得在嫁得如意郎君之时,方可将藏信之处告之于父皇。”
燕帝听到“如意郎君”四个字时,面色微微一滞,缓了口气,从宝座上起身徐徐行至案前的空地上,盯着跪在地上的洛染,“你的如意郎君,不就是乐坊的那个姓容的乐师么?”
少女抬眸直视燕帝,答得理直气壮:“父皇说得没错,但他现在已是朝中的协律都尉,不再仅仅是一个乐师了。”
“这么说来,朕还得去恭喜他了?”燕帝语带嘲讽,继而转身负手在殿内踱了几步:“小染,实不相瞒,你若再不将郭妃的遗言告之于朕,说不定过些时日,朕便彻底不需要她的什么鬼遗言了,到时朕对你也便无所顾忌了,往后你的终身大事究竟是和亲,还是赐婚,那都须得由着朕的意愿了。”
一提“和亲”,少女本能地梗起了脖子,语气脆生生的、气咻咻的,“儿臣不会去和亲的,儿臣只愿嫁给容哥哥。”
燕帝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片刻后神色一松,朝她扬了扬手,语气也软下来:“你先起来吧,起来好好说话。”
少女不知父皇又在打什么馊主意,狐疑地从地上站起来,面上仍是气咻咻的:“反正若父皇让我嫁给我不想嫁的人,我宁死不屈。”
燕帝缓缓踱回到案前,重新坐到了宝座上,手指抬起来,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朕可以让你嫁给那名姓容的乐师,但前提是,你须得先一步将郭妃藏信的地方说出来,同时,朕还得再附加一个条件。”
少女盯着一脸坏水的父皇,撅着嘴脆生生地问:“是何条件?”
燕帝微微一笑:“眼下太后不是挺器重你那位容公子么,朕估计,提拔他为协律都尉乃是第一步,接下来怕是会对他越来越倚重。”
“父皇究竟想说什么?”
燕帝顿住指尖,收住笑,神色也肃穆了几分:“朕希望容公子能为太后多多分忧,并进而从太后手中拿到虎头军的军印,”他顿了顿,再次深不可测地笑了笑:“待容公子向朕递交军印之时,便是你们俩的成亲之日,届时,朕必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父皇这般脸皮厚的,少女冷了半截腰,火气“嗖嗖”地往胸口蹿,语气也变得格外锋利:“父皇这不是为难人吗,容哥哥不过一介朝臣,太后又怎会将军印交给他?”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燕帝的眉眼里氤氲着森森寒气:“若他没这个本事,朕何故要让一个姓容的贱民成为驸马?”
“容哥哥不是贱民。”少女愤慨地怒视着宝座上的父皇:“容哥哥是儿臣的心爱之人,但凡父皇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儿臣的感受,也不会在儿臣面前如此说容哥哥。”
燕帝不耐心地蹙起眉头,手缩回去,握成了拳:“不相干的话勿要再多说了,朕即已向你道明了旨意,余下的事就看你们自己了,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少女满脸气恼,一字一顿:“父皇欺人太甚。”
燕帝扶了扶额,一副懒得再搭理她的神色:“若无旁的事,你便先退下吧,朕还得批折子。”
洛染连礼也懒得行了,咬着唇瓣转头大步跨出了太和殿,脚上的金缕鞋随着她气恼的步伐洒下一路亮闪闪的光辉。
她好气啊,连呼出的气息都在隐隐发烫,平白无故被召来太和殿,竟是硬生生地来承受父皇的逼迫,想到这儿,她恨不能在心底念八百遍“父皇不是好人,父皇是坏蛋”。
少女正在宫内匆匆行着,刚拐过甬道拐角,冷不丁突然与人撞了个满怀,她的脸磕在了对方硬硬的胸口上,嘴唇都要磕裂了。
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