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1 / 3)

王真进入门厅后一直坐在屋内的圈椅里,双膝并拢,双手置于身前,脑袋还不时地朝屋外探一探,看看洛染出来了没有。

张慕则在门厅另一侧的躺椅上补觉,他向来浅眠,耳边听不得丁点响动,眼下被这么一打搅,着实睡不着了,干脆一翻身从躺椅里坐起来。

那躺椅有些年头了,被这么突然一着力,底下的支架便“嘎嘎”响了几声。

王真被那突兀的响声吓得一愣,抬眸,才发现屋内那个躺着的男人已经醒了,正一脸不耐烦地盯着自己呢。

她赶忙从圈椅里起身,拘谨地嗫嚅着,“我……我没吵着你吧?”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张慕搓了一把胡子拉碴的脸,扯了个哈欠,朝她扬了扬手:“坐下吧,别慌,这里没坏人。”

王真安安静静地坐下了,脸上仍露着怯。

张慕又扯了个哈欠,终于也从躺椅里起身,慵懒地往外走了几步,屋外已是旭日东升,暑气渐盛,他揉了揉惺忪的眼,转头问王真:“你跟三公主一起来的?”

王真再次从圈椅里站起来:“是,我……我是陪三公主来的,我与三公主是最好的朋友。”

张慕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叫啥名儿?”

她怯生生地答:“王真。”

“哦。”张慕懒散地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脖子,转身往屋内走:“我姓张,与容公子也是最好的朋友。”

王真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张叔叔好。”

张慕一哽,回眸,“你叫我……叔叔?”

王真一脸懵懂,挑着眉,点了点头,这屋子里除了他还有旁人么!

张慕好似被人扇了个耳刮子,脸色明显黯下来,他不过才大了容瑾一岁,人家三公主都称容瑾为哥哥,这丫头片子竟然称他为叔叔,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别扭。

未必他比容瑾老了许多?

“坐下吧,不用站着。”他有些焦躁地朝她扬了扬手,弯腰重新坐进躺椅里,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胡碴,心里仍是不甘,转头问,“我就……这么显老么?”

“啊?”刚坐下的王真又一脸迷茫地起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本意是想要表示对他的尊敬的。

张慕舔了舔后牙槽:“行,叫叔叔也行。”他戏谑一笑,目光无意中落到她的胳膊上,怔了怔。

王真脸上霎时泛起红霞,惊慌地放下胳膊,丝质袖口“嗖”的一声垂下,终于牢牢挡住了她胳膊上的肌肤。

空气沉静了一瞬。

张慕看了眼小姑娘臊红的脸,仍是戏谑地笑了笑,起身拿起戥子的秤杆,行至王真身侧,用秤杆轻轻去挑开她的袖口。

“你……做什么?”王真身子一偏,缩着肩头躲开了那秤杆。

张慕斜睨了她一眼:“小丫头,我是医官,你能不能别动?”他几乎高了她大半个头,其气势不怒自威。

王真的眼角隐隐闪出泪光,垂下头,乖巧地不再躲闪了。

张慕再次用秤杆挑起她的衣袖,白嫩的肌肤缓缓坦露,那上面赫然出现几个指头大小的圆形伤口,红彤彤的,有些已开始溃烂,且衣袖越往上,伤口数目越多,看上去触目惊心。

哪怕见惯了流血死亡的张慕,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你年纪这么小,就与人结了这么深的仇怨?”他故作淡然地问。

王真安静地垂下头,后退一步,再次躲开秤杆,将自己的衣袖轻轻放下,倔强地沉默着。

张慕斜了她一眼,抬手将秤杆置于案桌上:“需不需要‘张叔叔’帮你处理伤口?”他将“张叔叔”三个字说得格外大声。

王真摇头,仍是不吭声。

张慕无谓地撇了撇嘴:“你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往后怕是得留疤,一个女子,若留一身疤,估计嫁人就难罗。”他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王真终于抬起头,泪眼蒙眬地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子,“你能不能……别告诉任何人?”

张慕挑眉:“连你最好的朋友三公主也不能告诉?”

王真点了点头:“我不想让她担心。”

张慕细细打量了王真几眼,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性子倒是隐忍得很,“成,我答应你,替你保密。”他随手扯了扯自己起皱的衣摆:“那现在带你去我临时的药房上药吧。”

王真嗫嚅着:“你的药……贵吗?”她乃庶女,嫡母给的月银并不多,可不能因为治一次伤就掏空了口袋。

张慕步子一顿,舔了舔后牙槽,语气里带着戏谑:“看在你今日叫了我一声张叔叔的份上,不收你钱,免费给你治。”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又唤来了狗儿,这样那样交代几句,便转身领着王真出了门厅。

临时药房在容宅左侧的耳房,一间不大的屋子,摆设也极为简陋,屋子中间放了张大案桌,两把圈椅,案桌上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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