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的下落。
慧惜对近日可探听到的情况了若指掌,每每询问兄长,都是他人的消息,心中的他或明或灭,偶然上街遇到和他相似的人,不免停下脚步欲细察,又自叹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呢?
一晃两年过去,正当她心中无望时,忽有人写信至杜家,杜夫人令冷钟将慧惜送回,冷钟见这一路兵荒马乱,不敢即刻动身,杜夫人将信转交给冷钟,原来是刘柯于一年前在河北登基为帝,现派人询问妻子状况,欲派人接回。没过多久果然有一支军队抵杜家,为首的将军名张昕,受命护送慧惜到河北,冷钟不放心妹妹,随行而去。慧惜与冷钟一路上向张昕询问那边的情况,张昕具详细答复。原来刘柯奉旨前往河北招抚□□之师,却发现只可用武力镇压而劝说无效,集结了少量兵马来降,军队得以壮大,刘柯又继续北上攻打中山,后又吊头南下围攻邯郸,不出几月时间,所占领地颇多。皇帝刘胥见他日渐壮大,十分害怕,派使节来封他为王,并交出他手上所有兵权,刘柯受了封,并未交出兵权,尔后又继续征战,为获取更多的兵力援助,刘柯又迎娶刘撰的侄女郑明伽为妻,藉获得十万大军支援,此时起义之势众多,为首者皆去攻打刘胥,刘柯趁乱派兵加入混战,他自己北上继续收复失地,战争险恶,几番生死无卜,众将心悬,历经两年未停歇的苦战后,众将拥立他为帝。
张昕本担心冷氏听闻了丈夫另娶一事会伤心,她却更在意刘柯征伐中可否有受伤?伤愈如何?听闻得众将扶持,她道:“这也是众将之功,未得他人相助,岂有速成之理?多谢将军潜心待他之恩。”张昕闻言笑道:“夫人过奖了,臣只负责兵马演习之务,偶尔出战,论功德,远远不及陛下左右。”慧惜道:“行军打仗更重平日训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将军之功劳怎可谓不及征战之将呢?只是军功只出在战场上,养马练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耐得住枯燥的人并不多,将军为陛下默默付出,令人敬之感之。”这一番话似是说进了张昕的心坎里,追随新帝者众多,大家都带了军队来降,虽是同样的尽心相助,同心协力,但若真到了封赏时,仍是有兵者为先,陛下平日虽待他们一视同仁,但或许他心中多少有些委屈,陛下曾有妻如此善解人意,今日宽慰己心,也不知到了都城又是怎样一番光景?臣子忠于君主绝无二心,可今日有人竟知他心,这人又非其他人,实在令他深感遗憾,又为她将与丈夫相会而感到高兴。
将抵都城时,已有人带兵出城相迎,华燕见慧惜不再掀窗看,为她是否有些害怕?慧惜道:“离得近了,反倒有些胆怯。”“夫人时时遥想着,夜不能寝昼不能食,这下好容易能见面了,可别哭啊。”慧惜点点头。
进了城门,有人请其下车,华燕搀扶她下了车,脚刚着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了上来,慧惜早已抑止不住的思念纷涌上心,她固守礼节向他行礼,刘柯忙拉她起来,慧惜仍是不免落泪,刘柯向冷钟致意并令人安顿好,牵着慧惜上了辇车,刘柯问道:“侍中已向你说明了?一路上可有受苦?”慧惜点点头,复又摇头,刘柯将她揽于怀中,她轻轻推开,刘柯笑看着她,她撇开了头,刘柯复又将她拉回来,二人相顾着彼此,有多少日夜不停地思念,皆刻于眼角眉梢?她眼里饱含晶莹的泪,他紧抿的嘴角又有多少无奈?替她拭去泪水,面颊消瘦了许多,想是许久不曾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了吧?她强忍住泪水,他复拥入怀抱,“以后不会再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