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宫中宫女彩月悄悄对她说:“奴婢听说陛下还是将皇后宫中除华雁陵霰以外的宫人都秘密处死了。”郑夫人冷笑道:“都这样了,还要顾及皇后心思。”彩月道:“奴婢倒有个好主意,夫人遣人悄悄地将此事散布皇后宫中,皇后若知道了,岂不是……”郑夫人呵道:“不可。目的已经达到,皇后一向为人宽厚,不可再迫害。”彩月唬得连声道“知错了”。
皇后被废后,另移居偏僻处的宫殿,华雁,陵霰同往。郑夫人虽自以为达到目的,皇帝经此事后却对她冷淡起来,郑夫人心中忧虑,十分害怕皇帝是否以为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脚,只得小心度日。羊夫人倒因此而又重新获宠,三个皇子皆有封赏。恕思长公主刘玺盘算着今时不同往日,宫规限制着出入宫廷自由,皇兄管理下朝堂纪律越来越严明,如果自己此时再不作打算,恐将来太皇太后乃至皇帝殡天后,自己一人无所托,只怕也成别人刀下鱼肉。男宠揣度其心思,便为其出谋划策道:“公主不妨将小姐与太子定下姻亲,以便将来有个大靠山啊。”刘玺听了心中猛然一惊,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皇后被废后,眼下羊夫人最得宠,又有太子刘胜,另有二子也皆封王,如此看来与她结交,甚为稳妥。于是乎事不宜迟,当日就带上金银珍宝等物去宫中拜见羊夫人,向其说明来意。谁知这羊夫人虽平日待人接物漫不经心,却因刘玺在皇帝尚为太子时,时常进献歌女舞女给其兄,又引荐郑夫人郑婕妤二人,常年与她争宠扰乱心弦。有了这些因缘,羊夫人自然视刘玺为眼中钉,肉中刺,故而一口回绝了刘玺。刘玺见她态度高傲冷漠,只因她现在得宠,不敢发作。故忍气吞声,一路大骂羊夫人回到府上。
一时已近深秋,皇帝见天气不错,有意试诸皇子骑射功课,故带了刘胜,刘譞,刘泗,刘密等皇子到城外打猎。太皇太后趁皇帝不在宫中,便派了宦官与女官辛素芸去往废后宫中送酒。“此乃太皇太后亲赐御酒一壶。请您品用。”“无缘无故的,太皇太后为何想起给我送酒了。”巧遇道。“这是太皇太后亲自嘱咐过的,务必要喝下。”宦官紧盯着她,巧遇心中已明白了,便执壶倒酒,辛素芸满面悲痛不忍,故使眼色于跪在一旁的华雁与陵霰,华雁反应快,瞬时爬过来夺取巧遇手中的杯盏,一口扬下道:“宫中外人赏赐之食,皆要宫人先品尝试毒,奴婢若无事,再请皇后喝下。”宦官见状仍咄咄逼人,“太皇太后赏赐恩典,岂能不受?”说罢欲逼巧遇喝,辛素芸一手打落杯盏,拉开宦官道:“皇后就算被废了也是皇家内眷,岂由得你一个奴才去拉扯?”宦官这才作罢。一时毒性已发作,华雁七窍开始流血,巧遇抱着她,泪流不止,“你傻呀,不让我喝了它,为我挡了这一次,下一次该来还总会来啊!”华雁意识已模糊,伸手摸巧遇的发,喃喃道:“小姐,是……是该……回去了。”话音未落,伊人已逝,命如蝼蚁,死若草芥。陵霰气愤悲痛不已,怒骂道:“皇后一向照顾太皇太后事无巨细,劳心劳力,现在见她这般处境,还要来落井下石,你个老妖婆,我要……”巧遇忍泪道:“住口!你还想再害死自己吗?”辛素芸拉住想要冲破门禁的陵霰,“听娘娘的话,华雁走了,她只有你了啊!”陵霰愣住了,是啊,她走了,皇后一个人怎么办?便对辛素芸下跪道:“奴婢失言了,请姐姐务必在太皇太后面前为我说情,饶我一命,好侍奉皇后终老。”“你放心,有我在,这里的话外人一句也不得知。”又对宦官厉声道:“你今日擅动天子之人,该领何罪?”宦官仍嘴硬:“奴才奉太皇太后之命,不过奉命行事尔。”辛素芸道:“按宫禁律令,你该砍去手脚,只不过如今你奉命于太皇太后,当请示于皇帝后,再从发落。”宦官慌了神,“奴才乃职内有失,望您恕罪。”辛素芸见来收尸的宫人迟迟未来,便向巧遇告辞道:“我走了,顺道为华雁叫人过来。”巧遇跪道:“多谢。辛素芸连忙拉起她,心中不忍已到了极致,却又无可奈何。”二人走后,果然来了几个侍卫抬走华雁尸体,巧遇摘下头上仅剩的钗环交与他们,嘱托道:“务必请找个干净的地方埋下,我无以回报,只请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情面上。”几个侍卫拿了钗饰,又因皇后素来宽厚为人,自是遵照其愿了。
皇帝打猎归来,便有人向他禀报了此事,当即将送酒宦官处斩,又到太皇太后宫中问道:“我已顺着老祖母之愿,将徐氏势力斩草除根,您为何却连废后都不放过,千方百计地要她的命?为何如此狠心?”太皇太后老泪纵横:“是哀家糊涂了啊,徐家势力不除,后宫一日不休啊。皇帝道:“是您恨透了太后这个儿媳妇把?先帝在时深宠于她,因此秦家女儿不甚受宠,如此说来,我的母妃,恐怕也是您的心头恨?”太皇太后怒道:“胡说!”说罢剧烈咳嗽起来。皇帝道:“您不必着急,自由后宫空无一人的时候。”说完转身离去。辛素芸奉上汤药:“请服药。”太皇太后气怒不已,未喝两口便晕了过去。少不得宫中又为其请诊,找太医,倒腾了好一阵。
皇帝欲了解太子学问进展,遂令他到寝宫,又召了丞相关惠,二人一起问其学业功课。皇帝问其交友之道,刘胜答:“儿臣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