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非常伤心的时候，常常会把所有的事情往坏处想，同时也容易忽略周遭的环境，乔朝这边还沉溺在自厌的情绪中，连身边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一个人都不知道。
乔朝没有转身，也没接手帕，快速用衣袖把眼泪胡乱擦拭了一遍。
裴令拗不过她，只得拉住她胳膊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乔朝的眼睛哭得有些泛红，还有些泪珠挂在脸颊上没有被主人擦干净。
乔朝想挣扎，只是胳膊被裴令给重重按着，没法动弹，她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裴令用手帕替她轻轻擦掉眼泪，“别生气了，我们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要说的话我刚刚都已经说清楚了。”乔朝再次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
裴令收回手帕，“外面太冷了，先去我车里吧。”
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乔朝冰凉的手走到车边，打开副驾驶座，把仍在抗拒的乔朝给硬塞了进去。
乔朝气鼓鼓地瞪着眼前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视自己的申诉啊，她都已经拒绝了好吗？
裴令打开空调，车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乔朝冻得有点麻木的手脚慢慢回暖。
“乔乔，我们好好谈谈。”
裴令直接开门见山，“就像你说的，之前的氛围下确实不合适说那些话，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会让你对我妈还有你奶奶没法交代，这是我欠考虑。”
“但抛开这些，我说‘喜欢你’是不争的事实，可能就是因为喜欢，才会思量再思量，总怕行差踏错。”
即便裴令又把那三个字说了一遍，乔朝心里还是不信，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容易被骗吗？
裴令早知道这样说她还是不信，于是伸手把放在后座的公文包拿过来，低头在夹层里取出一个黑色丝绒袋子，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因为主人的长时间摩挲，有些地方已经因为变薄而失去了光泽。
乔朝看他珍重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你还记得你高考那年，我送你的红珠凤蝶挂坠吗？”
乔朝点点头，那是裴令特意回来，送给自己的礼物，她很珍惜，还专门买了一个水晶方盒用来保存，到现在还在她房间里的抽屉里静静地躺着，和高考那年一样的新，一样的漂亮。
只是裴令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裴令小心地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圆圆的球来，乔朝定睛一看，这不是他送自己的红珠凤蝶吗？怎么会在裴令手里？
“你什么时候把这挂坠拿走的啊，该不会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吧？”乔朝气急，裴令怎么能随便把送自己的礼物又收回去，可是仔细一想，按他的性格又不太可能。
裴令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这是另外一个，不是我送你的那个。”
嗯？乔朝被弄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裴令有买很多个这样款式的挂坠吗？
“其实这个挂坠是我自己做的，并不是随便在外面买的，而且挂坠是一对，并不是一个。”
裴令将挂坠递给她，乔朝借着灯光细细观察，好像这只蝴蝶的尾巴残缺了一块，背上的粉色爱心也比自己的那个颜色淡，确实不是同一只，只是这样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裴令难得地脸红了一下，想着接下来怎样解释会比较好。
“大二的时候，我们系组织了一次野外动物救助活动，那次我们在山里呆了三天三夜，这件事我跟你说过，你还记得吗？”
乔朝点头，她记得那次裴令他们是和动物保护组织的几个专家一起去的，当时他还给自己发了好多小动物的照片呢。
裴令接着道：“这两只蝴蝶就是在那时候找到的，当时它们被蜘蛛网牢牢地困在了网中，没了挣扎，我就把它们取了下来，问了专家才知道叫红珠凤蝶，而且还是一雄一雌。后来我就把它们带回了学校，花了两个礼拜的时间才做好。”
“大二？那你怎么隔了那么久时间才送我啊？或者你可以送给林繁星，相较于我，她更适合收这份礼物。”
既然是一对，送给自己的女朋友可比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更合适。
“我想有件事我需要澄清一下，”裴令打断她的话，“我和林繁星从来就不是你想的那种男女朋友的关系。”
“什么？！”乔朝的瞳孔瞬间放大，一时有些接受无能，“什么叫不是男女朋友，那时你都带她到家里了？而且还是亲口和我说的。”
乔朝对当时的情形至今都还历历在目，裴令怎么狡辩？
这事比较复杂，裴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也怪自己一时脑热，就答应了帮林繁星的忙，以至于给自己埋了这么一个雷。
“上学那会儿我们系里有个男生在追林繁星，每天都到她宿舍楼下送花、表白，你是没看到，是真的很疯狂，连林繁星的正常生活都受到了干扰，她也把这事儿告诉了辅导员，辅导员也找了那个男生谈话，但效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