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跟着祷*gao。
外面天渐渐暗了下来,雨点随着雷声落下,那种不安的感觉正在我的肺腑之间慢慢发酵。
“他说午后就会往回赶,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家了呀。” 想到他临走时我的种种预感,我越发慌乱,手心也开始出汗了。
“他一定是在给我选礼物所以耽搁了。”我反复这样安慰自己,尽管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奶奶催了很多次,让我吃点东西,我不忍让她更担心,只得听从了。没有卢弗斯的笑声,一桌子饭菜我吃得未如嚼蜡。如果他在的话,现在一定在说着我小时候做的傻事,我一定会假装打他,他也会追着捏我的脸颊。
屋外的天空渐渐变得像炉灰一样黑,却仍然不见卢弗斯的踪影。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卢弗斯是最细心体贴的,从来不会晚归让我和奶奶担心。我不敢再想下去。
***
一排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天幕,村民们慌乱的步伐划破了夜的寂静。“卢弗斯!卢弗斯!”大家一声声喊着,传来的却只有山谷里的回音。
我们从村子一路搜寻到了帕弗,每一刻,我都渴望能在某个角落看见他的身影,却又害怕看到的是卢弗斯被强盗杀害,倒毙在路旁的尸体。
当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时,我们来到了卢弗斯平日里卖篮子的码头。咸湿的雾气从海上飘来,那刺骨的清冷像茧子一样缠裹着我。不远处,渔民们正在小船上忙着卸货、补网。岸边的商铺伙计们,正拆下昨夜挡在门口的木板。
我的邻居们各自去打听消息了。我看见一位老人正在整理他的鱼露铺子,便立刻迎上去,问道,“老人家,你昨天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 ”我动手比划着说,“大概这么高,头发是深栗色得,在这边卖篮子。”
“让我想想。” 老人眯着眼,歪了歪头,停了一会儿,说:“是了,昨天刚过了晌午,我正在这里擦瓦罐,确实有这么一个年轻人,长得挺俊俏的,拉着装满了篮子的驴车从这边路过。因为当时天冷,码头人少,所以我才记得清楚。”
“你有没有看见他往哪里去了?”
“他从这里经过,然后……对了,他往那边的一只商船走过去了。”老人指了指我身后的码头说。
“那然后呢?”我急不可耐地问。
“我怎么知道呢,小姑娘?“ 老人被我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有点不耐烦了,他说:”我要看着我的铺子,哪有闲工夫坐在这里盯着每个路过的人?“他又挠了挠头,说,”不过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了,他好像顺着根软梯子爬到那个商船上面去了。你可别问我却不确定是他,我人老了,眼睛也花了,哪里认得准呢?”
“那你有没有看到从船上下来?“ 我盯着老人的眼睛,急切地期盼着那个我想要的答案。
“这我可没在意。我又不可能一直盯着他看。好啦,小姑娘,我还有事情要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老人低下头继续擦着那个散发着鱼露味道的大瓦罐。
这时,一位胖墩墩的渔夫好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凑过来说:“我听说呀 ,最近有不少海盗来帕弗拐带人口呢。他们有时候就假扮商人,骗人到他们的船上送货。说不定你那个朋友就是这样被带走的。”
卖鱼露的老人也抬起头来,说:“没错,现在想想那艘商船是看着眼生,奇怪的很。”
我哀嚎一声,瘫坐在碎瓦罐铺成的地面上,觉得周遭一片漆黑。“希望你能找到他。” 那老人叹了口气,安慰说。
邻居们闻声纷纷赶了过来,围住我,关切地打听情况。“维塔,事情不见得真就这么糟糕,没准卢弗斯有急事去了哪里,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呢。”好心的菲斯图斯轻声说着,眼睛却不敢看我。
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卢弗斯被链子拴着,囚禁在海盗地船舱里,浑身是鞭伤的画面。而这一切之所以发生都是因为他要去给我买生日礼物。
我心痛到了极点。
两个邻居说要去帕弗的市政厅汇报一下,虽然并不抱希望官长们能做些什么。其他三个把我送回村里。
一路上,悔恨磋磨着我。我昨天怎么没有拼命拦住他,哪怕多留他一会儿,或许坏人就离开了。我明明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还让他去了集市。这种追悔莫及的痛苦像铁锤一样捶打着我的心。
“维塔,我们送你进屋吧。” 眼见奶奶的小屋就在眼前了,住我家隔壁的马修斯说。
“谢谢你们一路陪着我,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
马修斯看了看其他两个邻居,叹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好吧,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记得叫我们。” 说完就和另两个离开了。
我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坐下,那种焦虑和恐惧的压迫感我到今天还记忆犹新。我像即将溺死的人一般奋力祷*gao着,仿佛想抓住点什么。我祈求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上*di怜悯我,给我一点勇气进屋面对奶奶那期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