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不怒路也不口吐芬芳,姜南枝暗道果然还是女人靠谱。
“认识的?”女师傅忽然问。
姜南枝回过神:“不认识,我是吉祥镇的。”
“我说的是那辆车里的乘客,不是出租车司机。”女师傅笑着道。
“哦。”姜南枝耷下眼睫毛,心里慢慢嗯了一声,说:“应该是我老公。”
她猜。
“巧了。”女师傅说,“开车的那个是我老公。”
姜南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女师傅的老公打电话说他们的儿子从台阶上摔下来把肋骨摔断了,这会儿人在医院直念爹妈,还疼得嗷嗷叫。
姜南枝同意换车后,发现副驾驶的男人又戴上了口罩,还把外套帽子扣在了头上。
呵。
这男人可真有意思。
一路无话,下车的时候姜南枝没付车费,搬下行李就带先走了。
镇子上的雪还没化干净,两人三个行李箱十二个滚轮将巷子里吵得闹哄哄的。
这会儿挨家挨户的都在做晚饭,姜乾听到有人进门,扔下铲子就迎了出去。
“爸!”
姜乾应了一声接过她的行李,往她后面看,失望道:“还真你一个回来的啊?”
音落,一个男人搬着行李箱迈进了高高的院门槛。
“爸。”宋衍礼貌鞠躬。
“哎!女婿也来了!”姜乾见门口还有个箱子,连忙放下女儿的去帮女婿,“唉哟,什么东西这么沉呐?”
“我来就好,爸您厨房是不是烧着东西呢?”宋衍闻到一丝糊味。
“我的鸡!”姜乾想起锅里正在收汁的红烧鸡,“南枝你帮帮我女婿!”
姜南枝:“……”
吃饭的桌子是一张崭新的八仙桌,三人一人坐一面。姜南枝给姜乾倒上白酒,姜乾把宋衍的杯子送过去。
“满上,都满上。”
她看一眼宋衍,和去年第一次来时一样,面上是一副不敢违逆的尊敬模样。
酒过三巡,宋衍脸就红了。
姜南枝离桌去厨房切了半个哈密瓜装盘,再回来时姜乾不在。
宋衍指了指里面那间传来说话声音的卧室,说:“是妈的电话。”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妈怎么会打电话给我爸?”
宋衍眼珠子定在她脸上,不会转了似的:“是你妈。”
他的脸色在姜南枝看来不像喝多,但眼神很像。
等他夹花生米夹了几下才夹住的时候,姜南枝确定他喝上头了,却没到醉的地步。
吉祥镇气候潮湿,家里在去年她结婚前翻修过,姜乾平常打扫得勤快,所以她的房间环境还不错。
姜南枝把洗脚水盆放地上,将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给拍醒。
“洗洗再睡。”
宋衍坐起来盯着脚盆发怔,好几秒才说:“你泡,我去淋浴间。”
“水管冻住了,这两天都没法用。”姜南枝踢了他鞋子一脚,催他快点。
宋衍洗完脚自己把水倒了,在姜南枝准备好的水盆里洗了脸。
等姜南枝洗完上床,他才上床。
被窝里开着电热毯,姜南枝躺进去一时半会儿还是觉得脚有些冷,便往他身边靠。
宋衍主动把大腿贴过去,让她把两只脚塞在腿下。
“是不是很冰?”姜南枝窃喜。
“还好。”宋衍直愣愣地说,“喝酒身上有火气。”
“我也喝了,怎么没有啊?”
“嗯——”宋衍沉吟,“可能是因为你喝的少。”
姜南枝听了这话感觉心里挺舒服的。
喝了不少酒,宋衍很快睡着。
她在他睡着后偷亲了他一下,挽着他的手臂进入梦乡。
镇上有个开了几年的浴室,老板娘是北方人,姜南枝至今都听不懂老板娘说话。
她从老板娘手中接过钥匙,带宋衍进入隔间。
门反锁,宋衍抬头,看着仅有的两个喷头有点不敢相信。
“我们一起洗?”
澡堂也依了北方人的习俗,不分男女,只分隔间。双人间,三人间,四人间都有。
姜南枝无所谓:“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就自己再开一间。”
怎么会不想呢,宋衍简直做梦都在想。新婚夜要不是看她太辛苦,他就缠着她在浴室里继续弄了。当狗的时候也想过,但每次都被她撵出去。
现在能有这种待遇,宋衍觉得哪怕再来十个宋徽那样的圣诞老人,他都不在怕的。
“老婆我帮你脱。”这话说的特显殷勤。
没一会儿两人就坦诚相待。
结婚这么久,他们在家里都没有共同洗过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