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
肖楷逸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屋外飘雪,大雪将本就残败的花园更添上一分落魄。
刚来几个月的护工见他盯着外面沉默不语了个把小时,好心上前问道,
“肖先生,又是新的一年了,您看外面的树都枯了那么久了要不要重栽啊,花园里花花绿绿的您心情也会好一些啊。”
许久,肖楷逸收回视线,语气冷淡,“不用,就这样挺好。”
听他这样说,护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肖先生脾气阴晴不定,大多数时间沉默寡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脾气,家里的佣人们都不敢轻易跟他搭话。平日里他在家的时候大家都轻手轻脚的,整个屋子跟鬼屋似的冷冷清清。
很快,管家给她发信息说楼下晚餐好了。
今天是跨年夜,肖楷逸的父母专程来这里陪他过年,也是一年到头肖家一家三口难得的团聚时刻。
这顿年夜饭几乎没什么年味,除了满桌的好菜,桌上的三个人几乎不交流。
肖父肖母的婚姻早在十几年就貌合神离,很小的时候肖楷逸便多次见证两人出轨。
那时候的肖家可比现在热闹多了。每隔三天五天便有一场指责对方不知羞耻的争吵,每隔一个月两个月便有任意一方的第三者上门讨要说法或争取一个名分。
尽管如此,两人的婚姻居然还是持续到了现在,因为中间一条名为利益的纽带牢不可破。
管家默默在一旁看着,心想下午肖楷逸下午吃到以前夫人常买的那家糕点心情还不错,怎么突然又低落下去了,连忙跑到厨房问护工有没有乱说话。
谁知她跟肖楷逸说了换植物的事,吓得管家直拍大腿,可也不好怪护工,人家也不知道那是以前夫人亲手一棵一棵栽的,亲手打理的花园。
“老大不小了,年后妈给你物色几个姑娘你挑挑,差不多就结婚吧。”
许是知道自己的话倒胃口,一直到一顿饭快结束肖母才缓缓开口。
肖楷逸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一直到放下筷子才开口,
“不劳您费心了,彤彤和孩子我都会找到的。”
“已经死掉的人再找也是浪费时间浪费人力,我不记得把你培养成喜欢做无用功的人。”肖母说。
最开始肖楷逸说要找回纪彤和那个孩子,肖父肖母是由着他找的。
什么东西都是得不到的最好,在得知纪梦婷的真面目之前,肖父肖母都只当纪彤只是个软弱却心机的私生女,对这个儿媳妇看不上,巴不得肖楷逸和她离婚。
可真离了之后,他们又反应过来纪彤有多好。
几年前他们查到纪彤母子曾经在另一个城市出现的消息,但等肖楷逸好不容易找过去时,却只发现一场大火和两具面目全非的残骸。
“她没死,她只是还在生我的气,带着孩子躲起来了。”肖楷逸淡淡道。
肖父最见不得他自欺欺人的模样,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
“现在发什么神经,当初执意要离婚赶人走,现在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装深情给谁看!”
管家和众佣人见状都不敢吭声,默默装作在做事。
“是我的错,等我找到他们会补偿的,所以你们不要再干涉我了。”
肖楷逸说,眼神坚定无比。
***
日子过的很快,栗瑶在朝阳小学过着平静而普通的小学生生活,虽然偶然也有意外发生,但勉强可以接受。
四年级那年。
栗瑶被迫参加演话剧,剧目很无聊俗套,《卖火柴的小女孩》。因为是在学校的小报告厅演给返校做客的老教师看的,加上他们几个小演员,保守不超过十五人,所以老师找她演的时候栗瑶便勉强同意。
谁知道演出当天,顾云深非要叫她晚上去陆家吃饭。
“你不去外公外婆不动筷子。”顾云深随口胡扯道。
栗瑶不相信他的话,没同意,于是他就赖在报告厅里不走。一直到他们足球队训练,他都没有出现。
当天他们学校要和其他学校比赛。作为球队唯一的C位,全队找他找到报告厅里,再接着,外校球队也进了报告厅,原本窄小的屋子一时间人满为患。
不明所以的辅导老师还以为是这场演出无比吸引人,隔天身为主演的栗瑶就上了校报短暂得当了几天风云人物。
五年级那年。
沈究看栗瑶周末没事老在家玩游戏,怕给孩子养成网瘾少女,给栗瑶报了画画班和游泳班。这下子栗瑶的周末一下子被占掉二分之一,但是沈究钱都花了又不能不去。
这才勉强在每个周末出门上课。
刚开始栗瑶还在心痛失去的二分之一周末打游戏的时间,而且她也不懂人类为什么要做花钱给自己找罪受的事情,但日子久了,她发现画画和游泳好像也挺有趣的,“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