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我处置，那李宗主就满足一下晚辈的好奇心，如何？
闻言李呈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就为了这点好奇心，差点把名赌没了？”
“彼此彼此，李宗主不也为了一只妖的下落差点把命赌没了。”
“哎，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件事并不算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
这老狐狸什么意思，打算说完就杀人灭口？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十岁拜入剑宗门下，自知悟性一般，入道也晚了些，便加倍努力，刻苦修炼。
可惜庸才就是庸才，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始终无法追上其他师兄弟，更配不上我剑宗首徒的身份。
连师尊每每见到我废寝忘食的练功，都忍不住摇头道：‘呈岳啊，为师知你勤奋，可惜你灵根太过一般，便是穷极一生也难登七境。这是命，别太为难自己，伤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我那时年少，好胜心强，自然听不得什么好言相劝，更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于是更加没日没夜的修行，直到身体不堪重负，卧病在床，才自暴自弃，终日买醉，差点被逐出剑宗……
师尊偏爱我，不忍见我伤害自己，就告诉我若得半妖食之，或许能改善灵根。
我看到了希望，喜不自禁，于是向师尊辞行，说是出山游历，实则是为寻半妖。可惜人妖两族互相仇视了几万年，半妖又有‘活仙丹’之称，世间哪还有什么半妖。”
灵修与妖结合所生的半妖，不仅继承了妖的绝色皮相，还天赋异禀，修炼也往往比常人更加容易。
可无论是妖还是人，食半妖血肉都能百疾全消，修为直接跃上一境，甚至有几率获得半妖的伴生天赋。
东方薰心惊，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人妖两族已经相互仇视了几万年了，互食而生，此消彼长。
然而妖族若不是心甘情愿绝不可能有生育之能，这样看来的话……
“呵，所以你就想，既然半妖难寻，我为何不自己创一个？”
“你猜得不错，开始确实是这样，那年我二十九，在滨洲大雁山遇见了青妩。初见她时，她立于山间，白衣如雪，宛若谪仙。我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惊鸿一瞥，动我心扉。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她是妖，便痛恨自己竟为其所惑，继而就萌生出了这样一个邪恶的念头。”
“我不明白，你明明就动了心，为什么只因为知道她是妖，就有如此转变，是人是妖又如何？”
他淡然一笑，“人妖两族本就誓不两立，有谁会怜悯自己的食物呢？你的想法倒是和那时候的青妩很像，她说人妖皆有善恶之分，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因此对我并无防备之心……”
说的这里，他顿了许久，长叹了口气，并未为自己再辩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啊妩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我还是想再见她一面，哪怕跟她再说上一句话。这些年我踏遍了九洲各地，却始终没有任何关于她音讯。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还以为她已经……”
“已经死了？所以你们之间不仅有了半妖，你还……还吃了他是吗？”
如果不是这样，东方薰无法理解青妩眼中那决绝的恨意，那分明早已经没了半点情爱。
闻言李呈岳眉头深锁，一脸疑惑：“你说什么？你……”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从李呈岳的胸膛钻出，他瞳孔放大，声音戛然而止，鲜血自口中不断涌出。
随即他咳了两声，竟伸手握住那只穿过胸膛的手，欣慰的笑了：“是你吗啊妩，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青妩用力将手拔出，自他身后走出：“李呈岳，你也有今天。”
她走向东方薰，将人扶起，“我还以为你多能耐，东方家的人也不过如此，伤怎么样？”
东方薰呆愣了半晌，才捂着胸口道：“入肉三分，无碍，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出境时我便化出真身，一直藏在你衣袖里。你可真大意呀，居然一直没发现吗？”
妖化真身，会丧失所有妖力，同时也能隐藏所有妖气，她当然发现不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发过誓李呈岳不死你就不出境吗？”
“呵呵，骗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