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放在主位的画,是姜学如曾经骑马出征乌孙的模样;而其他的画,有些是姜学如头一回回到宫中,身着宫衣站在朝堂上为“乌孙和亲”一事舌战群臣的模样;还有一副,是她在疏勒城烤羊肉串的模样……
好像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姜学如。
好像这里,有各色各样的姜学如。
可是韩言知心中的姜学如从来不该被定义,想做什么都是可以。
韩言知一脸的尴尬,好像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姜学如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书房内的画,缓缓道:“这里好像有无数个我,好像这些画是我的曾经。”
韩言知顿了顿,而后默默的低下头去。
姜学如道:“为什么画我?为什么把我骑马出征乌孙国的画放在最中间呢?”
韩言知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道:“我……我……”话还没办法说全,韩言知的手就一直不停地抖动着。
姜学如暼了他的手一眼,知道了他的手一直在抖,下意识的伸出手来,牵住了他的手,缓缓道:“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可以吗?”
俩人双眼对视,韩言知的手也不在抖了。
韩言知鼓起了勇气,道:“臣……臣…”
“此时此刻的你不是臣,不是下属,请你以韩言知的身份来回答我,可以吗?”姜学如抢先了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韩言知顿了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俩人双手紧紧相握,只听得韩言知缓缓开口道:“家中有万贯家财……”
韩言知忽然间头脑一片空白,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表达,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算合适……
姜学如看见他呆愣在原地,轻轻的推了推他,笑道:“怎么?你傻啦?”
韩言知再次鼓起勇气,道:“家中万贯家财,言知自身亦有状元之才……之才……悦……悦……不是……不是…”
韩言知知道了自己说错了话,疯狂的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着急的模样,也不知道如何圆场。
过了许久,韩言知这才缓缓道:“我……我不知道……”
姜学如假意的甩开了他的手,假装生气的吼道:“不知道就算了,我走了…”
韩言知听罢,心有不甘,大声道:“我把你出征乌孙国的画放在最中央,是因为我敬佩这样的你,但是你所有的模样我都有画下来,因为我喜欢你所有的模样。”
姜学如回头一望,道:“还有呢?”
韩言知握紧拳头,吼道:“家中万贯家财,言知自身亦有状元之才,心悦卿已久,愿卿知我心,白首不相离。”
姜学如轻咬了嘴唇,默默的垂下头去,道:“可我想要自由,不想被束缚着,我想在湖间戏水、想纵横疆场、想为民分忧、想……”
韩言知心生怜悯,眼中不自觉的带着些许泪水,带着哭腔道:“可我没想过要去束缚你的,姜学如可以永远不被定义,可以永远做你自己,可以永远不被束缚……”
姜学如泄气般的转过身来。
韩言知眼神中带一些愧疚感,只道:“我没有想过要以爱的名义束缚你,你可以永远做你自己,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姜学如听罢,缓缓走来,也不知她这一小段路都想了些什么,只见她缓缓的牵起韩言知的双手,道:“进屋吧。”
韩言知就这样被姜学如牵着走进了书房里面去了,韩言知即使表达了内心的想法,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姜学如将书房的门关上,而后走进桌子边,将主位上的画拿了下来,细细的看着。
眼前的这一幅画,是她带兵出征乌孙的模样,回想起来,真的是满满的回忆。
当时的她,心高气傲,坚持不着铠甲,非要穿女装,让世人知道她是以女子的名义,以女子之身去征战乌孙的。
当时的她,梳着交心发髻,发髻前侧点缀着红梅珍珠发饰,而发髻的后侧则是用以银饰流苏点缀着,流苏自然的垂落于后背上,再观其衣着,则是为翻领圆领袍,圆领袍上的颜色就像是海天想接的那一抹蓝,而衣上少许的白,又像是一点点白云点缀着。
圆领袍再加上银饰流苏,圆领袍上那一抹海天相接的蓝,加之些许白云点缀,又有银饰流苏点缀,在阳光下,就像是点点繁星落入海上,与海共舞,让人着迷其中。
姜学如细细的看着画,道:“真怀念啊,想不到你还把当时的我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