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后院便传满了男人的嚎叫声。在寒宁手下一边低三下四地求饶,一边去遮挡身上的几处命脉。血气方刚的小公子打起架来可不含糊,几乎每一拳都下了死手。
于是很快,那人的随侍小厮便惊动了前院,熙熙攘攘的人群气势汹汹赶来,就要为一个纨绔子讨说法。
真是可笑,自己女儿受了欺辱便装作不见,他人的好大儿倒是视若珍宝。
寒止慢悠悠地阻了寒宁的动作,有恃无恐地与众人对峙着。他自是不能将女儿家的事抖落出去,但若给不出解释,今日怕是难踏出这院子一步。
思来想去,那便只好委屈自己了。
“这位公子上来便对在下无礼,不知是贪杯还是被下了合欢散,这不,我家二弟弟在帮在下讨公道呢。”
“寒止!你可知今夜是我儿头七,闹出这个乌龙扰了他清净,你意欲何为?!”
“将军可不能不讲道理,头七之夜,我携两位爱弟来悼念,谁知这登徒子出言不逊行为无礼。”他以扇掩面,唯留了一双溢满算计的眼,“莫非,将军有意瞒天过海?”
心虚之人瞅了眼一旁站着的贵公子,本是奢华的衣衫被徒手撕裂,亵裤隐隐可见,下手之人很聪慧,无有多余外伤,只是大概伤了内里。
寒宁瞪了二人一眼,将军倒吸一口凉气,与身边家院递了个眼神:从未听说过寒止这个弟弟会武功啊。
“总之,请寒公子与我们走一趟。”
“啧。”寒止不耐烦地收了扇,没办法,给了面子不要,那就是某些人不识好歹了。
周遭被士兵迅速围住,几杆长枪便横亘在眼前。金栩手中暗暗发力,在脚下画了一道阵法。
“哟,这将军府如此热闹呢。”来人出声打破剑拔弩张的氛围,又有两排王军阻挡在士兵长枪前,“看来本宫今日,还真是来对了。”
看清真实面目,本处在燥怒边缘的两边都霎时冷静下来,齐齐跪拜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当然,寒止三人只是躬身,看她的样子,也是默许的。
冷汗自额角落下,闹事之人如何也想不到最为尊贵的长公主会亲自莅临。
“平身。”到底是曾掌控朝政的尊龙,一身上位者的气势,便是摆手这般如此慵懒的动作也是威仪十足。
既然贵人在此,行事便简单许多。将军眼珠一转,又赶着抢了话:“殿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这寒氏二兄弟,不仅与我爱子有所交恶,今日又假惺惺地来悼念,又闹出事来不让我儿安宁,老臣真是无奈出此下策,还请长公主殿下,将他二人赐死!”
说着,又狠狠跪下一拜。
寒止抬眸,与王沁羽对上目光。
久违的故人。
“寒楼主品行世人皆有目睹,反而是您的爱子,意欲霸占卿华歌姑娘,还污了她的名节,如今她上疏一封,本宫认为,很有道理。”她抬手,旁人便递上本子,轻轻一甩,赤红的“告”字刺疼了将军的贵眼。
“将军大概很惊讶,为何华歌姑娘能轻易上疏长公主殿下。”寒止蹲坐在他身前,清冷的目光扫过一片,“不过不奇怪,井底之蛙见识浅短,仗着几份世袭的军功撑到如今这个家业还真是不容易。”
“原来军功还是世袭的啊。”寒宁“轻声”嘲笑道,“之前不是传他斩杀了敌军将领,描述得身临其境好不真诚呢。”
金栩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华歌姑娘,乃神界信使,与寒楼主乃是旧识。”王沁羽浅笑道,“下次惹事,先想想对面,姓的什么。”
寒,乃神界之主同族。
听取哀声一片,寒止对她微微颔首,又唤了两人上前要走。
“剩下的烂摊子,还请长公主殿下多多费心。”
“真是,谁让本宫交了你这么位贵人朋友呢。”二人相视一笑,寒止摆手,又道:“回见。”
“回见。”
灵堂,一黑影伫立在玄木棺材前,左顾右盼,做贼心虚。
郑吟云一个飞身便打断了某处机关的开启,棺材开了一半,一张面色铁青的脸便正对着他。
司徒桦现身拦住玄衣人的去路,一掌便将他震了三震,李愁趁势查看被吓得不轻的郑吟云。
“不是,这,真的很吓人!”她不走心地安慰两句,就任他鬼哭狼嚎。
“说,意欲何为?”疾花剑抵在脖颈,那人看着司徒桦审视的目光,手探向后腰,摸索到事先藏匿好的飞刀就要发出去。
凰翎不偏不倚地刺入手脉,疼得他霎时便没了力气。
这时,令三人也赶到了现场。一阵狂风席卷进屋内,将那棺材掀了个彻底,惊得郑吟云拉着李愁就连连后退。
很明显,玄衣人的目标不在尸体上,他弄出动静就要挣脱司徒桦的禁锢,寒止下令金栩拦截,没成想对面先被一箭射杀。可惜夜色晦暗,辨别不清刺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