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时嘴里还在嘟嚷着林榆没良心,还好他是个大方的男人。
林榆看着他明明困的睁不开眼了,还耍无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孟怀桑就是个粘人精!”江南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孟怀桑刚从这儿走,心下了然。
林榆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她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显然孟怀桑就是个麻烦精,但没办法,她总是败给这家伙,所以被他缠了好多年。
“老夏,我睡一会,替我打打掩护。”孟怀桑回到位置上边趴下了,然后然后开始预约夏令时的叫醒服务。
夏令时和孟怀桑认识很多年了,认真追溯来,他和孟怀桑的友谊源于幼儿园的一次不打不相识。
小孩子的都有些自己的攀比心,那时小孟怀桑和小夏令时的争执来自于比较自己的……青梅竹马友谊。
严格来说夏令时还没有青梅的,非要说有的话……那个叫青马。
他的青马陈柏元是个高冷酷boy,而孟怀桑的青梅是个冷面酷girl,两人对视一眼,里面有着嫌弃和不解。
所以吵到最后打起来的只有孟怀桑和夏令时,最后等到了老师太调节,两个小朋友最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握手言和了。
这孟夏之战为四人友谊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然后等他倒下再睁眼,正好踩在了第二节课铃声响起来。
孟怀桑本准备接着睡,但余光忽然看见了林榆和江南正往外走。
他想也没想就跟上了,“林榆林榆等等我。”孟怀桑揉了揉头发,还拉上了旁边的夏令时。
林榆止住了脚步,“我们去超市买吃的,你要吃什么给你带行不行,你快去睡。”
孟怀桑真是个神奇的人,他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干就是整天粘着林榆。
“不睡了不睡了,和你一起去正好醒醒瞌睡。”孟怀桑刚睡醒,少年清朗的声音中带着点沙哑,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跟在林榆身后。
“你来就来,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就把他拉过来了。”林榆看着他因为没睡好蔫蔫的样子,有些好笑。
“老夏当然愿意了,对不对!”
孟怀桑手搭在夏令时肩上,他比夏令时矮一点,勾起来有点不舒服,姿势也是斜斜的。
夏令时看着他怪异的姿势,微微弯了弯腰,“正好我也想去买点,就一起去吧。”
孟怀桑有些得意了,整个眉眼都舒展开了,他懒懒散散的靠着夏令时,林榆相信如果孟怀桑身后有个尾巴,绝对摇起来了。
去超市的还有一段路,但孟怀桑牺牲睡眠时间可不是简单来走走路的,他从赖在夏令时旁边慢慢的移到了林榆身边,然后开始了他的逗榆大法。
如果说林榆一直以来都是狡猾的狐狸,那孟小狗就是能成功让大榆从狐狸变成跳脚小猫的人。
江南和夏令时跟在他们后面,其实江南有点尴尬,她和夏令时并不是很熟,只能说点头之交吧。
江南朝着夏令时笑了笑,“阿榆一见到孟怀桑就会变成幼稚鬼。”江南实在想不到什么话题,只好借着好友来缓解尴尬。
夏令时想要自然的和她说话,可越是在意就越紧张,手心被捏出了汗,被头发微微掩遮的耳朵正在发烫。
江南侧过头看了看他,心下无奈,气氛真有点尴尬啊。
夏令时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知怎的突然僵住了,白皙的耳朵有些发烫,突然他就理解了那句歌词:不敢回看,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
他想要偏头看看她,可害怕江南察觉到他隐晦的心思,但最终还是没抵过,在正好和女孩的眼睛对上时,江南朝他笑了笑,夏令时慌不择路的移开了眼,心里想着他怕是完了。
闪闪躲躲眼中满是星星,见到喜欢的人时眼睛是亮亮点,爱意明晃晃是藏不住的。
夏令时暗自叹气,他大概遇到了这十几年来最大的难题了。
或许是那天的一切都刚刚好,女孩从讲台走过,他正好抬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女孩身上,他的心扑通一下,那时他想的也是他好像有点完蛋。
少年心事初显,酸酸涩涩的,想要触碰却又无端生怯。他希望她能看到他眼中的喜欢,却又害怕她看到,只能暗自苦恼。
他想其实不说话也很好的,在她面前他总是怕说多错多,余光下都是她,他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很好,只要她在就好。
为了和她多待一会,夏令时故意走得很慢,速度缓慢到江南都不自觉的偏头看了看他。
“快点跟上啊,老夏你再磨叽什么。”等到孟怀桑终于和林榆幼稚够了,他也终于想起他来了。
听到孟怀桑正催促,夏时令也实在不好拖延了,只好大步走过去,后槽牙都快要碎了也没忍住在心里不对他唾骂。
“咋啦,老夏?怎么还黑脸了?”孟怀桑扬起了他标志性笑脸凑到夏时令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