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来问的人一户接一户,孟家这边忙个不停,好不热闹。

前边的陈家却截然相反。

气氛沉闷,火光映照在陈老太凝重的刻满沧桑的脸,一家人都不大说话。

而之所以如此,得从大房往孟家送去的那些布说起,自打二房媳妇知道后,便开始吵吵,不高兴了。

话说陈家祖上三代都从官,到陈老爷子这一辈便开始走下坡路,后与同名表亲陈氏结为夫妻,生下两个儿子。陈氏也就是陈老太。

陈老太最大的儿子三十岁,名叫陈业卿,才能平庸但性情忠厚,与妻子是青梅竹马,成亲后生了一对儿女。

老二叫陈业文,从小便不受管束,性情乖张,加上陈家祖母对其宠溺过度,导致他越发纨绔,甚至还沾上了赌博。

而陈家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

也是因为陈业文竟为了偿还赌债,多次参与贪污苍州军饷一事,此事导致军心涣散,不敌骆越国,苍州五万将士和百姓皆被屠/杀。

事发后,惹得历顺帝大发雷霆,下旨将此案相关人员全部斩杀,家人则被发往寒城。

安静片刻,有人说话。

“玉贞,这物件能滤出干净水,能得此物,日后便不用花钱找那官差买水了。既然学了人家的法子,便没有白占的理。”说话人是陈家的大房媳妇,丁峨,乃是陈老太那边的娘家侄女,长得小家碧玉,气质温婉。

老二媳妇罗氏,罗玉贞,原是知县家庶女。

长相明媚娇艳,眉心有一点红痣,但经过这半月的长途跋涉,早已没了往日的风情,显得憔悴狼狈。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是什么光景,还以为你是尚书府陈家的长媳吗?”罗氏斜睨一眼,冷冷嗤道:“不就是个破竹筒,你倒好,恨不得把家底掏空。”

“你!”丁氏气得脸颊泛红,捏紧竹筒。

她忍了忍,耐着性子解释:“这竹筒叫过滤器,真的能将脏水变干净,你若不信,大可来试试看。”

她将竹筒推到罗氏面前。

“试什么试!”

却被罗氏一把推开,竹筒啪地一下砸到地上,外壳碎成几瓣,里面的竹炭砂石散落满地。

罗氏瞪大眼,然后拍了下石板:“好啊,丁峨,我就说你没安好心!”

她指着地上竹炭和砂石,大声质问道:“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你们叫人诓了知道吗?就这脏玩意,还能弄出干净水,我呸,我看你就是嫌我们孤儿寡母拖累,存心想害死我们!”

“不是,玉贞你听我说.....”

“不是什么不是,陈业文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手一撒是快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里任人欺负。老天爷啊,我命怎么那么苦啊.....”

丁氏不善言辞,每回发生争执,她都是这般半天挤不出一句话,她求助似地看向婆婆和相公。

陈老太被罗氏气得不轻,捶着胸口喊道:“老二家的,你别在这嚷嚷,是我让老大媳妇去的,不就是几块布,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她一开口,罗氏越发激动起来。

“娘,您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就是几块布,那么好的衣料说剪就剪,您叫人骗了还不知道,我好心好意提醒,却没人信。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从来都容不得我,瞧不上我。”

这一扯,又扯到瞧不上去了。

陈老太真是百口莫辩,她知道老二媳妇一直觉着她看不上她的出身,偏心大房。

这些年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如今文儿也不在了。

她累了,真的累了。

一片枯榆随风飘落,落到她窄瘦的肩膀上。

陈老太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若不信便算了。”

说完,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向油棚,枯叶也随之落地。

**

一直到夜深,来问滤水器的人才陆陆续续变少了些。

点点星光的夜幕低垂,一会儿,山风凛冽,掠过杉树枝,带来林间的凉意。

孟如溪晾着两条细白胳膊,山风一吹,胳膊上便起了层鸡皮疙瘩。

夜间还是有些凉。

她手刚一搓上胳膊,还没动,就被眼比针还尖的牛氏看着了。

“叫你撕,凉了吧。反正没衣服给你换,你就冻着吧。”

牛氏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在等孟如溪服个软。

她现在也品出味来了。

这丫头哪是把脑子烧坏了,分明是把胆子点热了,动不动就跟她犟嘴,主意比天还大,一个没看住,竟把那绿水器的方子给出去了。

今日定要她吃点苦头。

切,孟如溪扭头不理她奶了。

大夏天的,凉就凉了,能冻到哪去,这老太太一天天没事找事真是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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