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问她是怎么避免被拽住辫子的。
你用手指缠着头发玩,边往卧室走边想道。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坐在榻榻米上,你解开发辫,一边梳头一边打量房间,试图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当目光移到摆着书本纸笔的桌案上时,你忽然“呀”了一声,恍然大悟。
你忘了把记载着童磨和极乐教的情报交给行冥先生,让他帮你转交主公。
趁现在行冥先生还没有回来,你放下梳子走到桌前坐下,检阅了一遍内容,确定没有问题。
“身在山中,时常孤身一人,与外界通讯极为不便,还望主公将我从前的搭档黑羽重新指派给我,我以人格保证绝不会兽性大发吃掉它!”
你看着最后一段字,觉得将它写在情报下方有些不妥,显得公私不分,于是将纸从这段上方对折,沿着折痕撕掉,分成两部分。
这时,你注意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是行冥先生回来了,他动作也太快了吧。
“行冥先生!”
你拿着信走出房门,唤住正打算进屋的悲鸣屿行冥,说:“有件事想拜托您。”
只穿着里衣的男人闻言顿住脚步,侧身面向你,说道:“正好我也有需要交代的事,阿蝉,你先去禅房等我。”
会是什么事呢?
你走进禅房,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柴盒,划出一道火光点亮油灯,便坐到草垫上,暗自琢磨。
应该是接下来对你的安排吧?既然都认可你作为助力,总不可能一直让你待在这里。
不多时,悲鸣屿行冥就披着袈裟步入房中,你顿时端正坐姿,双手放在膝头,摆出一副尊敬的态度。
禅房其实并不大,称得上是简陋。
内部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有照明工具和茶具,地上摆着三个草编蒲团以及一面书架。
几年前行冥先生就是在这里教你念经,传授各种经验技巧。
“阿蝉,今晚你发挥得很好。”
悲鸣屿行冥刚一坐下,就先表扬你。
“无论是反应、眼力、对时机的把控还是对技巧的运用,都比过去成长许多。”
悲鸣屿行冥的语气略有些感慨,他双手合十,低头面对你,继续道:“你的战斗素质称得上优秀,但还不够,需要经历更多战斗培养意识,不断磨砺精进。”
和过去一样,当天的训练结束后,他总会先夸你,接着再为你指错。
“直到你能在敌人出手之前,就准确预判出他下一步,再下一步的行动,同时设想应对之法。”
他对你要求道。
虽然失去视力,但悲鸣屿行冥的其它感官因此而更加敏锐。
他能通过脚步轻重、空气流动,周围一草一木的细微变化,瞬间判断局势,已经能做到精准的预判。
而这些东西,拥有视力的人反而不容易察觉,你当然也是,更依赖自己的眼睛,可眼睛有时候是会被蒙骗的。
悲鸣屿行冥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当初他认为你还年幼,而且理解视力健全的人不像他一样,能毫无遗漏地收到其它感官带来的信息,所以才没有按他的标准来要求你。
在列车那次事件后,他对因怜惜而放低标准这件事感到懊悔自责,现在难免对你要求更高。
当然,天天都训练到竖进横出的你,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怜惜……明明一直都很严苛啊!
还好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会目瞪口呆。
那种一不小心就当场去世的险恶程度,竟然还是放低标准后的吗?
接下来,悲鸣屿行冥以今晚的切磋举例,将一切值得关注的问题,揉碎了给你分析。
简直像是成鸟将半消化的食物吐哺给幼鸟一样。
你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行冥先生还不太会教导人,现在看上去却已经游刃有余。
“我认可你的心性和实力,确认你状态安全,已经没必要再继续观察了。”
“接下来我会写信告知主公,将带着你一起行动。”
最后,他扔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你的脊背顿时挺得更直,神采奕奕地问:“那么,我能申请穿鬼杀队的制服吗?”
悲鸣屿行冥愣了一下,常带悲悯的神情更加柔软,微笑道:“当然可以。”
“既然允许我协助杀鬼,能给我发日轮刀吗?只要刀柄不使用那种特殊矿石,我就可以握住!”
早在花街和堕姬决战的时候,你就眼馋日轮刀了。
鬼无法杀死鬼,只有被阳光照到,或者用日轮刀砍掉头颅才可以。
悲鸣屿行冥闻言犹豫了下,似有顾虑,但还是回复道:“我会询问主公的意见,如果他同意就没问题。”
你并不对此感到沮丧,因为原本也不抱多少希望,只是顺便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