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天不间断地训练着……每天,每天都很痛苦。”
你说着伸出胳膊,一只手卷起袖口,露出光洁无暇的手臂。
“我的手即使每日挥三千下刀,也不会累断,即使被割伤,被打折,跌下悬崖摔断,短则几个时辰多则好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你说着说着,竟然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但是我会痛啊!”
“我一直在痛,我浑身上下都痛!就算伤口恢复,痛楚也一直残留着,我拼命忍着,让自己把疼痛当做呼吸一般自然。”
你深深喘了口气,试图平息积累在心底的难过委屈,你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没法坦然的,痛快地哭。
但当锖兔轻轻拥抱住你的时候,你仍旧难以抑制地湿润双眼,抽了抽鼻子。
“我知道,我一直看着,你真的很努力,阿蝉。”他在你耳边低声说。
“承担着就算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你很坚强。”
锖兔带着安抚意味轻拍你的背,温柔地说:“想哭就哭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阿蝉是好孩子。”
你最后还是没哭,虽然能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怕痛,但在锖兔面前哭实在太丢人了,他也还只是少年而已。
趁你不注意,锖兔飞快地往你嘴里塞进一颗糖,你含住舔了舔,熟悉的甜味满溢口腔,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虽然我认为男子汉要顶天立地,但小时候训练受伤时,我也悄悄躲起来哭过哦。”锖兔语气坦然地说出黑历史。
“可是阿蝉,鬼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生物,它会残酷地杀死你,吃掉你,只有现在越痛苦,将来才越可能活下去。”
“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奋力前进,将这些伤痛化作斩鬼的力量。”
锖兔小心地捧起你的手臂,将面具掀到一侧,吹了吹气,念到:“痛痛飞走,痛痛飞走——”
“这是我从以前的师兄那里听说的,好像能减轻疼痛。”他抬起头说。
锖兔有一双形状很美的苍色眼睛,眼底仿佛盛满清澈的月光。即使伤疤从脸颊贯穿到嘴角,也不减俊秀。
最后,他对你说:“阿蝉,不停地努力变强吧,和真菰一起活下去。”
*
你猛地睁开双眼,秋日的晨光穿透纸糊的木窗,透进室内,空气中充盈着凉爽的气息。
你从榻榻米上坐起,总感觉昨夜仿佛梦到了锖兔,虽然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心情畅快不少。
也许是你的贿赂起了作用,锖兔的灵魂入梦指导你了?
“唔——哈!”你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麻利地洗漱穿衣,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