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说不行就不行!你的病还没完全好呢!”
喊完后,他自然不敢忤逆在这里停留,只好起身,“好好好,我回去,你别再激动的把伤口裂开,我这就回去,你躺好。”
目送他出门后自己才安心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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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乔礼辗转反侧,早上五点多就到了她住的病房。
春天的早晨有扑面而来的凉意。
她被冻醒时就看到他仍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大红包,很喜庆。
拽了拽被子,揉着眼睛说:“拿红包干什么?”
他抬手瞄了一眼手表说:“醒了?才八点,再睡会。”
她翻身,看向他问:“我问你呢。”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想好了,把住院以后的医药费和手术费,哦还有住院费,一并包成红包给了郭院长。”
“什么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给。”
“等咱们都出院。”
他把红包放在床头。
提到出院,她马上两眼放光,“什么时候出院?我想出去。”
“两三日后罢,看你情况。”说着,他倒了杯水,又将她扶起说道:“来,喝水。”
双手捧着杯子,靠在他身上说:“你身体怎么样?还发烧吗?”
“已经没事了,药很管用。”
咽了几口水,又说:“你肯定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你肯定没好好吃饭,所以才一下生这么一场病。”
“应该是这样,我以后不会了,不会让你担心。”
“光说没用,实际行动告诉我。”
“好,我这就去吃饭。”说罢,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关门时,又对她说“放心罢,我真的去吃饭。”
她笑着对他摆手,门关上时笑容还未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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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乔礼去了医院的餐厅,买了几个糯米糍粿和萝卜枝打算带回去吃。
返回路上就看见了郭磬蕤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孩子应该就是她的儿子,半个月前得了痢疾,许是现在好了。
他小小一点,只有半个郭磬蕤那么高,穿着宽松的一身灰色运动衣和黑色运动鞋。
郭磬蕤正低头和他说话,一抬首就看见了陈乔礼,便寒暄道“陈医生。”
随后又弯腰对孩子说:“叫陈哥哥好。”
他走进这母子二人,打趣:“什么哥哥,该叫叔叔了。”
郭磬蕤笑笑,说:“你才多大?就叔叔。”
话音未落,孩子就抬头望着陈乔礼:“陈叔叔好。”
他双手撑住膝盖,弯下腰浅笑着柔声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啊?你的鞋子很好看嗳,哪里买的?我也想要。”
孩子有些认生,于是悄声道:“刘钧迪,快五岁了。”
说完,他还伸出小手来对陈乔礼作了个五的手势。
郭磬蕤嗤笑:“你才刚过了四岁生日怎么就五岁了?是不是想让陈叔叔笑话你?”
他蹲下来说:“你名字真好听,我真欢喜你的名字。”说罢,就抬头对她说:“迪迪长得真高,才四岁就这么高了。”
“是吗?这还高?”她看向刘钧迪问。
“是啊,我记着我外甥四岁时,就没有他高……”
想到这个不知下落的鸿德,他总是很想念。
陈乔礼起身苦笑道:“好了,我买了早饭要带回去吃,先告辞。”
“嗯,好,迪迪,有礼貌些。”她推了推刘钧迪说。
“陈叔叔再见。”刘钧迪摆手道。
他也笑着摆手。
刘钧迪很喜欢陈叔叔,尤其喜欢他笑起来时的样子。他不像其他坏大人一样逼着自己喊他叔叔,也不似那些人拿自己打趣,让自己表演节目之类。反而还夸自己那双最喜欢的鞋,还很温柔,他一路想着,很想找陈叔叔玩。
“妈,陈叔叔是这里的医生还是病人?”
“既是医生也是病人,不过他过几日就要和张小姐走了。”
“张小姐是谁?”
“就是那个陈医生的未婚妻。”
“哦……那什么时候能找陈叔叔玩?”
“等他们走的那日罢,我带你见张小姐,你不是最喜欢漂亮阿姨了吗?”
刘均迪瞬间很期待那日,既有陈叔叔还有漂亮阿姨,只希望时间快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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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一个礼拜,他们在医院里常听到震耳的炮响和炸弹抛下时嘶嘶的声音。
桐乡以及附近的城市乡村逐渐被占领,荒凉和满目疮痍的街道上,被日本军队和战车占据。
只因市一院和二院都是直属政府的单位,加上疟疾,故他们还不敢进医院造次,医院反倒成为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