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去尽换了干粮和几包蜜糖，大部分用包袱严实裹住背着，小部分等明日再藏进衣裳里随身带着。
得知他们明早要走，王彻便特地在客栈的雅间开了一桌酒席作了个送别，几个人碰杯说笑，好不快活。
这顿酒席吃得宾主尽欢，连往日不爱说话的神川也多说了两句，不过也没什么场面话，多是指点王彻如何将毒物尽其用，再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最后就是一句。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山上那些匪寇多事恶事做尽的，除有些人是被抓去的——例如陈福贵这样的。总之除他们这样的人，其他人做过的那些恶事简直罄竹难书，根本是死不足惜，死后说不准还要入个十八层地狱。
席间，王彻还屡次劝说陈福贵跟着他们离开，去往古虹，陈福贵都不肯应，只撇过头自己喝酒。
王彻又向神川递过来求助的眼神，神川默默偏头，看向了窗外的月色，摆明了不掺和。
马夫打着哈哈，一边举起酒樽一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莫强求啦！”
神川闻言，心里莫名涌起星点波动。
实话说，王彻一直想让陈福贵跟他们离开的原因她大概知道一些，王彻因那群匪寇失去珍爱的女儿，报了仇过后恐怕也没想过独身活下去。
她不愿意替王彻劝说，是因为觉得有陈福贵在，王彻还能有人陪伴着活下去，不会总想着死。
他眼里视死如归的光，总让神川联想到陈福贵的旧主，也就是为闽州慷慨赴死的小将军，陈朔。
那一夜，陈朔眼里想必也是这种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