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还有救。
这可不行!
于是他走到楚常陵的身旁,附在耳边道:“王上,您当真要放了那施苒苒?”
“本王是君,一言九鼎,”楚常陵还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握着茶盏的手都微微颤抖,他轻呷一口故作镇定,“不可失信。”
吴文彦心中冷笑。
说得那般好听,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他面上不显,斟酌着字句:“刚刚王上可否看到那妖女的真身?”
“怎么?”楚常陵倚靠在龙椅上,斜睨了吴文彦一眼。
他对道士和妖并无太大的偏见,毕竟那是卫济舟,施苒苒在他手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吴文彦忙不迭解释着:“那是灵兔!”
“灵兔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妖?”楚常陵眉间隐隐有了不耐烦。
吴文彦低眉顺眼:“王上有所不知,这天宫的玉兔,也是灵兔。”
“天宫的玉兔又……”楚常陵语气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吴文彦,“你的意思是?”
“用玉兔的血肉炼成长生丹,可比卫济舟快多了,”吴文彦在一旁拱火,嘴角划过冷笑,“不过这施苒苒被卫济舟护着,想要近身还是太难,王上稍安勿躁。”
等寻个由头将清夷道长调开,施苒苒还不是任由他们开刀?
楚常陵立马听明白他的意思,抚掌道:“几成把握?”
“九成。”
“若真的炼成长生不老药,你,就是本王最大的功臣!”
“是!”吴文彦喜上眉梢。
有了保证,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走出御龙殿的那一刻,吴文彦神清气爽,正要抬脚往前,一道金光化为利剑,“咻”地穿过他的脖颈而过,直直地钉在朱红的长柱上。
若不是他反应快,此刻怕是早就被光剑穿过,横死当场。
吴文彦心中生出几分恼恨,在看到卫济舟的那一刻,冷嘲热讽道:“清夷道长不去炼药,在这地方做什么?”
男子面色倏然冷下,眼底透出冰寒的光:“将死之人,何必多言?”
感受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吴文彦慌忙后退,舌头都打哆嗦:“你要杀我?”
“哼,”卫济舟嗤笑,“脏手。”
吴文彦恼羞,虽说如今的他修为精进,奈何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还是觉得恐惧。
那是自最顶端的强者,俯视蝼蚁的感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弱者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强压心中的害怕:“这天下第一的位置,也该换人坐了。”
“就凭你?”卫济舟睨着吴文彦,忽然,手中凝聚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袭向他。
还未反应过来,吴文彦硬生生挨下这一击,背后接触冰冷的石柱,四肢百骸都叫嚣着疼痛。
下一刻,脸颊传剧痛,他忍不住大叫,汩汩血水顺着脖颈流淌入衣襟。
“和同道长如此客气,那清夷也回个见面礼。”修长的手指缓慢擦拭着剑刃上的血水,卫济舟将其入鞘,厌恶地看了眼吴文彦,转身离开。
*
施苒苒被关入地牢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听到底下人的情报后,安世公主猛然拍着桌案,怒不可遏:“哪里来的道士?居然说苒苒是妖,他才妖言惑众!”
身旁的近侍忍不住提醒:“公主,那施苒苒怕确实有问题,听闻和同道长拿出照妖镜一照,她连耳朵都露出来了。”
“假的!那镜子有问题!”安世公主长袖横扫,桌案上的茶盏掉落在地,应声而碎,“若施苒苒真的存了什么害人的心思,我们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吗?”
就凭她召唤天雷的本事,以及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孽畜。
而最让楚筝担心的,并非是施苒苒,而是宫人口中奉为神人的和同道长。
听他们说,楚常陵对他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当今王上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别人稍微吹吹枕边风,摇摇欲坠的大楚就会彻底乱套。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人伴君侧,否则对楚长明也十分不利。
楚筝站起身来,后面的近侍手忙脚乱打扫着:“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储君,你顺便把江九辞从宫外请进来。”
“越快越好!”她补充道。
*
行云阁内,在看到围在桌案前的一群人,卫济舟揉了揉太阳穴,烦躁之感涌上心头。
尤其在见到江九辞那张脸后。
听说施苒苒被打入地牢,几人都心生担忧,因而登门拜访。
卫济舟额角青筋直跳,瞥了眼他们,冷漠道:“得知清夷安然无恙,几位也可放心了?”
楚长明叩着桌案,暗暗打量这位道长:“身为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