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建羽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双目沉沉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他不说话,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先开口。
一侧站着的徐主事擦擦额角的汗,抬头求助地看向平顺王。
平顺王环顾四周,见一直没人说话,便开了口:“那要不...就散了?”
此时再不说话就晚了。
阿花欲开口,只听厅外有人走来,顺带大声吆喝:“子敬可在?这怎么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作何?”
子敬,是平顺王的字,能这般轻松地叫出他的字,可见来人身份之高。
平顺王听到声音,急忙起身:“康叔公,叔公今日怎么来了,有事您让仆人传个话,怎可劳动您的大驾。”
来人正是永康王,封号承‘永’字,和永安王一样,都是先皇之子。
说起来,算是当今圣上的庶长兄。
永康王自小资质愚钝,做事为人都不尽人意,年龄又比圣上大许多,这才在朝廷得了个官坐着,一辈子兢兢业业,也算为国为民,做了许多益事。
现如今永康王已经退出朝堂,整日和皇室的一众年迈之人,四处闲游。也是这两年,才和平顺王之间走动频繁许多。
永康王的头发白了大半,又刻意蓄了胡,衬的他更像是一个经世老者。
“不是约好一起下棋的吗,不见你来,我只好过来找你了。这是怎么了,哟,户部的人也在啊?”
永康王先前曾执管过户部。
徐主事朝他作揖,殷勤道:“王爷果然慧眼如炬。”
“去你的,少给本王拍马屁。”永康王笑骂道。
平顺王扶着永康王坐下:“让康叔公见笑了,是我这些年荒唐度日,如今幡然醒悟,想散了后院,修身养性。这不,正在问大家是否愿意离开呢。”
永康王不爱管闲事,但对平顺王府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你总算是正经了,以后日子还长,还是赶快把王妃接回来,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是是是,康叔公说的是。”
教训完他,永康王看向厅内的众人:“这四个都是你的女人?哎呀子敬,不是我说你啊,你花心也有个度,这姑娘都能当你闺女了吧,你怎么好意思的。”
他手指的方向,却是秦飞羽。
平顺王尴尬地道:“康叔公,这是小女,飞羽。飞羽,快,过来拜见康太公。”
“哦是你女儿啊,那怎么坐在那边。”永康王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这么大的姑娘了,以后可要看清位置,别再坐错了。”
秦飞羽上前:“飞羽拜见康太公。太公教训的是,飞羽以后会注意的。”
“行了行了,下去吧。”永康王说完,看向阿花:“这个是.....”
有了秦飞羽这一遭,他也没有再随意开口。
平顺王道:“这个是府里花小娘,刚进府不到两月。”
永康王‘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你就是花小娘啊。”
听他这么说,阿花立刻就明白了,永康王知道在青山书院时,耀祖和他孙子秦成括打架的事情了。
也不知这个永康王性情如何,会不会为此不喜,想要伺机报复于她。
阿花站出来:“妾身拜见永康王爷。”
“本王知道你,”
永康王一双浑浊又透着精明的眼盯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我家成括在青山书院挨了打,是一个叫丁耀祖的学子揍得,你可认得啊?”
果然。
秦成括是永康王的亲孙子,他原本是在青阳书院上课的。
那日去青山书院游玩,和一众子弟私下闲聊,说起京中轶事,难免提到了首屈一指的风流人物平顺王,以及他新从艺馆里买来的小娘。
丁耀祖敬重大姐,听了他们言语轻贱阿花,便出手打了秦成括一拳。
此事阿花当然知道,这件事还是她去处理的。后来碰到永安王秦越,被他糊弄过去,还训斥了秦成括。
看来,秦成括回府之后,和永康王说了此事,也不知他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现在摸不准永康王的态度,还是少说为妙。
“妾身认得,是妾身的弟弟。”
“哼。”
永康王拿拐杖拄了下地:“还算老实。”
这番插曲,倒是让在场众人惊讶。
怕他记恨上阿花,平顺王道:“叔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永康王瞪了他一眼:“有何误会,被打的是成括。说起这个,她是怎么回事啊?”
平顺王道:“准备让她离府。”
“那就走吧,待在这里,碍人眼。”
“只是.....”
“只是什么?”
“我朝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