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边的时候没能结交邢越江,如今又哪里来的脸面叫这位在四大宗内都叫得上名号的‘天才’不要嫌弃自己,这邢越江是在讥讽天下第一大宗的弟子没有本事?也未免太过狂妄。
曲径看向了慕闲,他们的质疑不止是针对邢越江的,更是针对她这个师弟的。
原来,自己将他带回宗门的这些年,他过得也并不如何好。
曲径常年与其他三宗打交道,对于宗门之间的各种事情,比一般弟子要了解的多一些。
青山万里的天材地宝颇多,修炼所需的各种资源在四大宗门之中一向最为充足。纵使如蔚正卿所言,其他宗门经常能从青山万里手中换走不少天材地宝,但数量毕竟有限。
像邢越江这种宗门之中的天才,门中长老定然会将各种天材地宝优先供其使用,用诸多天材地宝堆出来的邢越江,在青山万里之中,却并不能一骑绝尘,将本门的亲传弟子甩开,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而在青山万里,哪怕是新入门的弟子,其修炼所需的丹药也有着十分稳定的供应,只这一点,青山万里便足以在四大宗门之中处于相对领先的地位。
有着这样的背景,又何必因为曲径的失忆或者邢越江的强大便会感到惶恐不安?
又为何忘了礼义,对自己的师兄心怀不敬?
慕闲同邢越江行了一礼,道:“邢师兄客气了,邢师兄来我青山万里求学,也算是与我们师承一人,既是同窗,自当互相照拂。”
方才坐下那些惶惶不安的弟子互相交流着眼神,或快或慢,总之是都安了心。
曲径在此时收到了花下的传音:“我师尊方才传音给我,叫我对邢越江好一些,他是不是才想起来自己拿不出来那五株高阶草药,想要拿我抵债啊?”
曲径:……
五株草药事小,但如若苏舜作为青山万里的三长老,沾染了赌徒的脾性,那便不是小事了。
抵押出花下倒还好说,她本人可以打回来,若是将长老头衔抵押出去,难道要她们将债主打出去?
曲径此时才觉得苏舜这个长老今日所表现出来的各项脾性实属是不太安全,若是有机会还是要上报给宗主的好。
她看向一旁的慕闲,觉得他好极了,说的甚得她心。若论背景,开山老祖在这万里青山上建宗立派,可谓一派豪杰;若论底蕴,漫山灵株珍奇在侧,取用未曾拮据,三大长老为尊,修炼道法无一不全;若论道义,门中几代,以毕生之力镇压后山魔族,保天下平安。我门中弟子,又有何可惧?
苏舜瞧了曲径一眼,而后转头向邢越江示意,让他回了座位。
原本暗自松了一口气的邢越江却在马上回到座位时收到了来自花下的传音:“越江师兄?”
邢越江愣了愣,看向了距离他不过三尺,正安稳坐在座位上的花下。
此时周围并无敌人窃听,他们也不是在除魔,不会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而不能当面说话,他不明白花下为何要以传音的形式同自己交谈。
但他不敢怠慢,回复道:“这位师妹有何事要同我嘱咐?”
只听花下问他:“师兄以为,我若想对你好,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晴山色外袍下露出的鹅黄色将面前姑娘的脸面映衬的如此娇俏,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两边发髻上所系的水红色发带。
发带系的很紧,两边发带露出的边角长短不一,仔细瞧会觉得有些随意,粗略看来却又觉得这样的不对称又很合面前这人。
邢越江感觉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他问她:“这位师妹为何突然想要对邢某好?”
花下心道,自然是因为自己那老不靠谱的师尊是这么要求的,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师尊,还是要为他留些面子。
她又想,邢越江为人正派,若是同他说这是对他的补偿,他多半不肯收下,于是她继续传音,随便寻了几个适合夸人的理由:“因为师兄你生的好看,修为深厚,勤勉好学,为人正派,心怀道义,是个君子,与旁的人相比,自然是邢师兄更叫我愿意待你好。”而后对着邢越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