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1 / 4)

神父离开后,祷告室一片喧闹。

“诶,你们说神父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被叫走?”人群中有人发问。

“那还用说——”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趴在桌上,拖长声音,怪里怪气地说:“肯定又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呗。”

他撑起身子,不无散漫地调笑:“神父这么喜欢那个傻子,想来她虽然智力有问题,但还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男孩脸上斑点的雀斑随着面部肌肉的调度而恶意地扭动。

周围一群男孩会意,哄笑起来。

尤里翻了个白眼,厌烦地撇了撇嘴,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收拾东西。

巴里——那个雀斑男孩继续低语,窃窃查查不知又在编造什么奇怪的谣言。

眼风扫到一旁空着的座位,她想到还在外边傻乎乎罚站不知道进来的莱娜,叹口气,站起身。

……

莱娜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笨蛋。小时候邻居家的男孩子总是喜欢捉弄她,在她中招后嬉笑着喊她傻子。她每次都很不服气,即使膝盖擦破了皮、头发乱七八糟,也要忍着狼狈和痛意瞪着他们大声反驳:“你们才是傻子!”

男孩子们总是不以为意,毫无顾忌的童言童语最是伤人。莱娜反击的手段却总是只有一句“你们才是傻子!”,直到最后声音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放声大哭。

这种时候总是尤里来为她解围。尤里是莱娜的姐姐,有着漂亮的琥珀眼睛和亚麻色的头发,沉默的时候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但是巷子里的每个小孩都不敢小觑她——在她们一家搬来这没几天后,尤里就将前来宣告巷子主权的孩子王打得鼻青脸肿,自此众人对她退避三舍。

莱娜成了被报复的对象——她个子长得慢,反应又总是比别人慢三拍。尤里总有不在的时候,于是莱娜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相同的恶作剧,在孩子们的恶言恶语中大哭,等着她的姐姐出现。

当他们突然哗啦啦地作鸟兽散,莱娜就知道尤里来了,于是立马爬起身,找出还算干净的一片衣角抹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愧疚地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尤里,带着哭腔磕磕绊绊地道歉。

是她太笨了,才会总是不小心落单,才会每次都上当。

尤里叹口气,不再重复被多次证明无效的叮嘱,扶着摔伤的莱娜回家上药。

虽然当了多年的笨蛋,但是尤里并不感觉自己可怜,因为她有姐姐的保护,还有爱她的爸爸妈妈。

虽然每次还是会被那群讨厌的小孩气到大哭,再一次等着尤里来拯救她。

……

莱娜是因为走神被神父抓到被赶出祷告室的,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麻利地把未写一字的笔记合上,垂着头走出教室。

她靠在祷告室冰冷的外墙上,夜灯未点亮,而走廊上采光不好,外边经过厚厚云层已然熹微的光线透过厚重浑浊的彩绘玻璃后再次大打折扣,在石砖地面上投下一片靡靡的光影。

南风不复平日温柔,砰砰拍打窗户。

莱娜闭着眼数数。

祷告室的门嘎吱声响起,又有人走了出来。莱娜一晃神,计数又不知断在了哪里。

来人是阿米莫安,神父最讨厌他们两个。莱娜知道自己太笨了不招人喜欢,但听说阿米莫安是大军官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神父也喜欢针对他。

但她依然为一次又一次漫长罚站中有人陪伴而感到开心。

莱娜悄悄活动了一下双脚,缓解一下长时间站立的酸软。一边的阿米莫安早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倚在墙上,阖着目,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神父说她要站到自己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莱娜不敢和他一样不规矩,她怕神父随时都会出来,若是发现她在偷懒,就又要承受新一轮的怒火。那样就赶不上热腾腾的、刚出锅的兔子糕了,莱娜想。

余光中阿米莫安的头一点一点的,像是马上要倒下了。莱娜觉得他像是一天都没有睡觉。她看着阿米莫安支撑身体的双腿不断向前缓缓地挪动,心想还是在他失去平衡之前提醒他一下比较好。

莱娜小声叫了他几声。

没有回应。

她犹豫了数秒,伸出手指想戳戳他的肩膀,尚未碰到时,阿米莫安突然动了起来,莱娜尚未意识到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自己已经被押着跪趴在地,后背被单膝压着,双手被反扣在身后,手腕被他牢牢攥着,而他的另一只手臂的臂弯正扼住她细弱的脖颈,正在向后施力。

莱娜很快感受到氧气稀缺,她艰难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是我,阿、阿米……”

像是过了几秒,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全身被施加的力道忽然撤去,莱娜向前倒去,来不及顾及四肢的擦伤,她捂着喉咙痛苦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抱歉”,始作俑者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声音低沉沙哑:“离我远一点。”他的声音一贯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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